心底就像被种下了一粒种子,景郁将将给它浇了水,若是再施肥,只怕就要发芽了。
而现在,这片土壤,还不适合发芽。
他看着景郁安静的睡颜,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既是不愿说,那他便等她愿意说的时候再听。
与此同时,牧野正仔细地观察着雪冥的反应。
每当雪冥睡梦中皱眉时,他就立刻输送内力,直到雪冥又重新平静。
周而复始,几次下来,牧野已是精疲力尽。
雪冥好长时间不曾难受,他也不敢放松,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但每次要睡着时,他都会立刻惊醒,查看雪冥的情况。
一直到第二天天亮,雪冥才终于睁开眼睛。
意识一恢复,就察觉到身旁坐了个人。
侧身看去,牧野脑袋微微低着,抱着床边的柱子,只要他睡着了,脑袋往下低,就会撞到柱子,被惊醒。
这一夜,他就是这么熬过来的。
最后一次,脑袋差点撞到柱子上时,雪冥的手掌挡了上去。
掌心贴在牧野的额头上,隔着坚硬的柱子。
害怕惊醒牧野,他就那样后背抵着柱子,手掌撑着,让牧野睡。
过了许久,见牧野睡沉了。
他才起身,将牧野放在软榻的最里面,给他盖好被子。
竟是会照顾人了。
果然是成长了些。
不过,日后,还是他来照顾吧。
才十六岁,正是贪玩的年纪,不必如此懂事。
平白失了诸多乐趣。
雪冥感受身体内息,内力恢复,蛊王和寒毒均已被压制。
传说南疆继承上古古法,玄妙非凡。
看来也不尽是空穴来风。
正欲起身,忽然衣服一紧,回头看,才发现牧野的一只手紧紧地揪住他的袖子。
睡沉了都不曾放开。
他两次不辞而别,已经给牧野留下了阴影,生怕他再跑了。
雪冥微微蹙眉,虽如今他尚且能苟活。
可羁绊太深,始终不是好事。
应是少年孤苦,依赖上他了。
半晌,他低低叹息。
罢了,等他再长大些,应就不会如此依赖。
年纪小,且先依着他。
这样想着,也不再去拽袖子,重新躺下,闭眼调息。
本就专门只为雪主所制,只能容纳他一人的软榻。
如今睡了两人。
倒也不觉得挤,只少年体热,终是无法忽视。
刚扛过了蛊王与寒毒的反抗,雪冥应是极累的,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雪主殿。
寂静如坟墓。
如今,似乎看着顺眼了些。
忽然,身旁动了一下,牧野翻身,大咧咧地把腿搭在了雪冥的腿上,呼吸绵长。
雪冥睁开眼又闭上眼,没当回事。
过了会,一只手又砸过来,压住他的胸口。
侧脸处,牧野的脸离得极近,呼吸扫在他的耳边,灼热滚烫。
<script>app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