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冥扫了眼门口,深觉自己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本尊可没功夫挑拨你们。”
他侧身将睡得跟猪一样沉的牧野抱起,转身进屋,丢下一句,“雾家人死有余辜,死灵卫也并非人人喊打。”
景郁不明白雪冥这话什么意思,还以为他在挑拨,怒道:“人人喊打又如何?只要是南陨城的,谁敢喊打,爷就杀了谁!”
雪冥背对着她,头也不回。
引得景郁把这些话说出来,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但看某人能不能明白,如今……他已不是一个人了。
已经是深夜,尧沧也休息去了,屋里只剩景郁一个人,和一旁有气无力地小白。
景郁把小白抓起来,不许它睡,强迫它听自己说话,“小白啊,你可要记清楚。我就是喜欢南陨城,他就算干了坏事我也喜欢他。诶,你别睡,眼睛睁开!听见没有?以后要是有人挑拨,我不在的话,你可得给我作证啊。
不会说话没事,谁要是胡说八道,你就咬他!不过老尧头就算了,他脑子不太好使,但是别人不行啊,记住没?”
小白掀了掀眼皮,看她,又闭上,然后再也不想睁开,尾巴象征性地动了下,似乎在表示自己在听。
虽然知道它什么也听不懂,但是景郁还是很满意。
她当杀手之王那会,什么都不在乎,就在乎这些形式主义。
背后说她坏话没事,在她面前必须萎着。
南陨城不知道去哪里了,景郁想着他肯定被老尧头气到了,一时半会不想回来。
她准备去南陨城的房间等他,刚转身,面前掠过一阵风,吹起耳边的碎发,随后身体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
“南陨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景郁想抬头看他,却被南陨城抱得很紧,挣不开,索性就顺着他,侧脸贴着他的胸口。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说的话,没听到的话她可以再说一遍。
“刚回来,有些想你。”南陨城声音低沉,像是压着无数的情绪。
景郁回抱他,笑道:“我也想你了。南陨城,你别怕啊,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的。”
她在南陨城面前一向藏不住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那……”男人声音干涩,艰难开口:“那若是我骗了你……”
“那就骗好了,我也骗了你啊。”景郁小声道:“其实我没那么厉害,我之所以不怕是因为你在,我也挺怕那金铃反噬的,多吓人,千百年都没一个好好活着的,谁知道我是不是就是那个例外?万一不是,岂不是很惨。”
南陨城微微弯唇,下巴在她柔软的发心轻轻蹭了蹭,道:“不怕,有我在。”
“嗯。”景郁低低应着,语气极尽依赖。
过了会,南陨城把她抱得更紧,开口道:“小七,死灵卫……不止所到之处不留活口,他们……很坏,曾滥杀无辜……他们,不是好人。”
一字一句,仿佛都在脏腑上刻下,艰难出口。
景郁听到这心里就明白,南陨城还是在逃避,他还是不愿意承认。
不管他听没听到她跟雪冥说的话,他就是不愿意承认。
没关系,她说了会等的。
她也把南陨城抱得更紧,“南陨城,他们不是好人,可没有他们,宁宁和那些孩子还在受罪。你说是巧合吗?坏人恰巧做了好事,那也不能抵消这件事的影响,他们就是做了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