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让开一条路,景郁走到高台之下,两手抱胸,肩膀懒洋洋地靠在柱子旁,满眼的不屑。
告状这一招,还挺新奇。
毕竟她自来就是个野孩子,也没被什么长辈管过,那些被她欺负的人就是想告状,也不知道找谁告。
没想到,现在倒是体会到了。
南陨城和雪冥站在景郁身后,看似闲适,实则眸光锐利,盯着每一个人的小动作。
尧沧安静地站在高台的另一侧,面无表情。
“好了,人都到齐了。”巫师婆婆张口,声音充满沧桑之感。
这时,先前在景郁即位时就对她诸多指责的方老,大声开口:“请巫师婆婆明鉴,疆主初回南疆,不懂规矩也就罢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自是不会与她计较。
可如今事关南疆万民安危,我们方家再是无用,也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南疆毁在她手里!六国联合,我疆主如何能敌?!”
巫师婆婆仍旧平静,“你待如何?”
“自然是平息怒火,以和为贵!”方老指着南陨城,突然又想到什么,收回了手,盯着南陨城看,“把他交出去,平息那些人的怒火,还我南疆安宁。我南疆本就与世隔绝,从不参与九州争斗,如今把国家争端引至南疆,是要将南疆推到风口浪尖啊!”
景郁勾唇,眼底露出一丝危险,却仍旧不发一言。
安静了会,巫师婆婆又道:“可还有其他?”
这话一出,几大家族的人以为巫师婆婆要数罪并罚,忙七嘴八舌地数了一堆景郁的错处。
“太好杀戮,竟当众杀了雾月小姐,连争辩的机会都不曾给予,简直一点面子都不留。”
“太狂妄!不知尊老,对待老人家一点都不客气,哪里有南疆之主的风范?!”
“太不懂规矩,竟然让男宠上了王座!”
“无视南疆万民传承,拒花宁国太子于千里之外,如此一来,疆主血脉要如何传承!”
“不知敬畏,青鳞巨蟒说唤就唤,一点仪式也无,完全没把青鳞巨蟒放在眼里,那可是我南疆千年来敬拜的灵物!”
一群人越说越义愤填膺,好像景郁不是疆主,是上天派到南疆的大恶魔,那叫一个十恶不赦。
一开始景郁还认真听了下,毕竟必要的自我反思还是要有的,她现在是疆主了。
为王者,是要时常接受不同意见。
可越听越离谱,她觉得……自己的观念受到了冲击。
怎么了?她唤个小宠物还得跳个舞勾引它们出来呗?!
到底谁是主人啊?!
在不会说话的玩意面前跪久了站不起来了,不怕人,怕畜生。
搞笑。
巫师婆婆一直安静地听着,一直到所有人都说完了景郁的“罪状”,再没有可说的了。
她站在那里,衣着朴素,干瘪的皮肤在脸上形成一条条沟壑,稍稍有点表情,皱纹就挤到了一起。
可一百多年的经历沉淀而成的气质,却无人敢轻视。
她嗯了一声,“我都听到了。天选疆主,数条罪状,全部……”
在各大家族惊喜的眼神中,巫师婆婆语气平淡“……全部驳回。”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就连尧沧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巫师婆婆这心,偏得比他还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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