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沉沦，他就陪她沉沦。

即便……是饮鸩止渴。

人群中的身影越来越快，杀意越浓，景郁的身手越好。

南陨城看向雪冥，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花宁国已是囊中之物。”雪冥回得淡然，又加了一句，“不必担心。”

“多谢。”

南陨城松了口气，他能想到的，雪冥也能想到，并且能在他腾不出手时安排好一切。

如此一来，花宁国外，由雪卫所控。

花宁国内，已被死灵卫渗透。

正在景郁杀得肆无忌惮之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股异香，而且越来越浓。

南陨城担心地喊了一声，“小七。”

与此同时，景郁已经察觉到不对劲，飞快后退。

她大概杀了几百人，尸体倒了一地。

姬冰倩和小阿菱一个守在进南疆的入口，一个守在往外跑的出口，以防这些人逃跑。

然而，事实上，这些人虽然害怕，到处逃窜，却没有一个试图逃跑。

等景郁回到南陨城身边，雪冥用手捂住牧野的口鼻，开口道：“异香来自死去人身上的血。”

牧野被捂得只剩下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雪冥低头看他，“这香味中带有尸毒，闻多了会致命。”

南陨城正在细致地给景郁擦手上和脸上的血迹，闻言看了雪冥一眼。

景郁也瞪着他，“这里离那边那么远，还有风，闻点又怎么了，我刚刚可比现在闻得多，你再把小牧野憋死了！”

牧野激动得一直挣扎。

雪冥看着他，尴尬地松开手，毫无底气地解释，“年纪小，易被影响。”

景郁翻了个白眼。

南陨城一边擦拭血迹，一边低头看着景郁手指上被她自己弄出的伤口，在景郁注意力被牧野吸引过去时，快速的上药。

景郁没有察觉，一是因为大脑还是兴奋，对小动静没怎么在意，更何况在南陨城身边，她的防备心为零。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牧野慌里慌张说出的话。

“是活尸，景兄，是炼活尸。”牧野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只有炼活尸才会这样，活着的时候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是一旦死了，身体就会发出异香，闻多了人会出现幻觉。

百炼宫经常用活尸去对付厉害的角色，因为谁也不会想到，真正的招数是在人被杀之后，许多人都会没有防备而中招。”

景郁眯了眯眼，看向剩下还活着的人，有的害怕的缩在角落，有的四处逃窜，有的迷茫的站着……

“所以，这些人其实都不算是活人了。”

牧野点头，“是的，景兄。”

炼活尸，是百炼宫最残忍的手段。

牧野没有真正见过，他只知道百炼宫日夜不停歇的惨叫声，大多都是炼活尸的地方传出的。

他曾亲眼见过一个宁死不屈的女子，浑身是伤的进了炼活尸的地方。然后等她出来时，却是笑意盈盈，对百炼宫的老头子毕恭毕敬，言听计从。

“可是……”牧野皱着眉，“炼活尸很残忍，很少有人能承受住痛苦活下来，这里有上千人，怎么会有这么多？”

景郁脑子转得很快，一下就想到了关键处，“那老变态是跟着那朵浪花的。花家既然有办法让南疆历代都生女儿，没点药术手段怎么行。”

一定是花浪，想办法帮百炼宫宫主提升了炼活尸的成功率。

景郁心底的暴戾更甚，两个死变态！

这时，南陨城指向一开始被姬冰倩杀死的一个男人，道：“不全是活尸，领头的几个都是正常人。”

否则，刚刚姬冰倩杀那人时，异香就已经出现了。

景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