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巫师婆婆找到南陨城,打量了他好一会。
随后,视线落在那锁心镯的锁上,“你这个东西,能锁得住她吗?”
南陨城神情柔和了一瞬,摇头,“锁不住,只是小七愿意罢了。”
巫师婆婆的目光投向远处的山林,“翱翔的鹰愿意收起自己的翅膀,做笼中之雀。也难怪她愿为你冒险。”
“南陨城。”巫师婆婆正色看他,“你可知女子生产无异于走一趟鬼门关,是有诸多注意事项的。”
南陨城认真的点头,“还请婆婆教导。”
巫师婆婆盯着他看,“你一个大男人学这个不害臊吗?”
南陨城笑了笑,大概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答道:“晚辈还不知害臊是什么感觉。只是小七需要,对她有帮助的,我便得学。
否则,她需要时,我只能束手无策,才是人生悔事。”
他满眼的真诚,“婆婆,小七是我的命。有些东西,我宁愿用不上,也不愿意在她需要时,而我无能为力。
那种感觉,我再也不想经历一次。”
青凰山那一次,已去了他的半条命。
巫师婆婆看了他一会,忽然皱眉,“你受了内伤?”
南陨城点点头,“多谢婆婆关心,只是小伤。还请婆婆告诉我要如何在小七需要时,最大限度的保护她。
您是知道的,小七从不怕困难,也不怕危险。我虽有心锁着她,可终究不忍拂她心愿。
我南家是只余我一人,但晚辈并不认为传承香火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只想小七平安喜乐,我与她能在一处已是恩赐,本来从未想过绵育子嗣。
但小七心有所愿,我想,得先准备着。”
提到景郁,南陨城眼底勾出无限柔情,“她啊,说什么就是什么,看着好像是玩笑话,其实心里早有打算。
她愿意为我生儿育女,我已心头感动不已。那其他事便不能让她烦心。
小七怕麻烦,其他事就交于我来做。晚辈虽是男人,但婆婆您也知道,小七有时候比男人还要强。”
南陨城这时才有些不好意思,“那便我来学这些女子之事,能做的我便做了,不能做的,我再慢慢教她。
若是旁人教,小七心情不好时,只怕不会听。”
南陨城一番话掏心掏肺,真情实意,倒是让巫师婆婆心头的最后一丝芥蒂也没有了。
她看向南陨城,问道:“当初阿瑶在东禹,那东禹帝可也是你这般对她的?”
南陨城:“那时晚辈年岁尚小,只听母亲说过,景帝宠瑶妃无度,惹了众怒,要父亲出面平息。
如此看来,景帝对瑶妃是极好的。”
巫师婆婆心里最在意的,还是当初那个不管不顾地陪她在山上住了许久的小阿瑶。
她沉默半晌,叹了口气,“罢了,正好小七还在里面整理她母亲的房间,我便与你说说女子生育要注意些什么。
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从怀胎十月到孩子落地,对女子来说可是受罪之事,她若是心情不好,打你骂你,那都是常事。”
南陨城忙点头,怕巫师婆婆不信,加了一句,“婆婆放心,晚辈从小在沙场长大,最是不怕被打。至于被骂被说,那更是无伤大雅。”
景郁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南陨城一脸认真的在听巫师婆婆说话,时而还点点头,像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她还是第一次见南陨城这么认真的样子,觉得新奇又好笑,坐在门槛上望着男人的侧脸。
南陨城向来都是游刃有余,从容淡定的。此刻却是紧张又严谨,同样的问题问了巫师婆婆好几遍。
只是景郁不明白,南陨城一遍遍问巫师婆婆吃什么是要干嘛?还问什么不能吃太多也不能吃太少是什么意思。
这俩人居然在聊吃的!
她摇摇头,也懒得费劲去听,靠在门槛上晒太阳,昏昏欲睡的。
没等到南陨城来喊她,却等到巫师婆婆的木屋方向,传来一声震天响的轰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