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看热闹不嫌事大,脑袋从马车窗口伸出去,直接给了人一锭金子,“明天你准备说什么啊?”
说书先生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死死的攥着那金子,一股脑的把自己准备明天讲的故事倒了出来。
“明日自然是咱们英勇无双的摄政王为爱痴狂,将那险些要了七王爷性命的凶手绳之以法,从此天下太平,人人称道。”
说书先生摇头晃脑地,见给他金子的少年听得入迷,眉心一拢,他原先准备好的内容就这些,剩下的,他可还没想好。
可他若是不继续,只怕这金子要被少年拿回去。
说书先生硬着头皮往下编,“再之后,摄政王与七王爷恩爱不移,天赐良缘,九州皆颂,人人祝福啊!”
牧野听着不对,“可如今摄政王与七王爷还没有大婚呢?”
说书先生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这位少年公子年岁太小,还不懂男女情事。当初摄政王曾当着东禹百姓的面,将心掏出来给了咱们七王爷。
那他定然是巴不得立刻大婚,可到如今还未曾有消息传出。定然是咱们七王爷不乐意啊。”
牧野来了兴趣,“那七王爷为什么不乐意?”
“这女子不应成亲,无非两个原因,不满聘礼,或是不满夫君。”说书先生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
“依老夫看啊,七王爷非是那在意聘礼之人,我东禹七王爷,当初舍生取义,保我城池,定然是胸有丘壑之人,不会那般小气。
所以啊,一定是摄政王有问题!这说起来,摄政王有权有势也有财,这要有问题啊,定然……定然是那方面……哎!可怜哦,也不知能否寻到名医医治。”
“哈哈哈……”牧野直接笑倒在雪冥身上,豪气的又掏出一锭金子给那说书先生,“哈哈……说的好,就按这个说!笑死我了大雪球,哈哈……”
马车内,雪冥满眼无奈,虚虚用手挡着牧野脑后,怕他撞到。
流麟窝在角落,笑得身体一抖一抖的,但为了不挨打,愣是一丝声音也没发出。
景郁轻咳一声,“这……这人想象力挺丰富。”
她摸了摸肚子,她以为什么公蝴蝶就已经够离谱的了,没想到还有更离谱的。
南陨城不行?他可太行了。
整个马车,只有某位摄政王黑着脸,把牧野从窗口拽回来,自己凑了上去,盯着那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嘴巴骤然长大,宝贝得跟命根子一样的金子从掌心掉落,砸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周围街道的喧闹声都好像一下退得远远的,只剩他一个人面对这……酷刑。
“摄……摄政王……”说书先生说故事时利索的嘴皮子,现在是一句话都说不清楚。
下一秒,他猛得跪在地上,对着马车猛叩头,“拜见摄政王,摄政王恕罪!草民不该胡说八道,摄政王恕罪!”
说书先生激动害怕之下,声音收不住,整条街的人都听到了他的叩拜声。
不一会,无数人从不同方面涌来,以马车为中心,匍匐跪拜。
既然已经暴露,也没什么好躲躲藏藏的。
南陨城扶着景郁出了马车,站在车辕上。
男人肩宽腰细,身姿挺拔。女子红衣黑发,眼眸流转。
“恭迎摄政王!恭迎七王爷!”街道上声音整齐,无人不拜,无人不敬。
南陨城与景郁并肩而立,手掌占有欲十足的紧紧扣在她的细腰上,声音低沉,传到每个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