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没有伤害您的孙儿,只是……只是我北雪堂堂大国,为何要归顺于东禹?”
吴奇很激动,“若是东禹侵犯,我北雪不敌他们而归顺,我无话可说。可偏偏是我北雪兵强马壮,却让东禹不费一兵一卒就收了去,凭什么?就凭他笼络了我们雪主吗?
可北雪国不是雪主一个人的,是北雪所有人的,凭什么他能替我们做主?!”
吴奇说着说着,仇恨的眼神落到了雪冥身上。
雪冥仍旧淡然,连眼神都不曾给吴奇一个。
老丞相看了看雪冥,又看向吴奇,“你,你糊涂啊!北雪不是雪主一人的,可北雪如今兵强马壮,无人敢犯,全都是雪主给我们带来的!
难道你以为是那土匪出身的前国主治理江山治理得好吗?他日日就知享乐,北雪如今能有好日子过,全是雪主一人之功。你,你,你如今这是恩将仇报你!”
吴奇不服气,“如何就是一人之功?!老师您,还有我,还有所有官员,我们不曾付出吗?凭什么什么都归功于他一人!就凭他长了张好看的脸吗?!”
雪平静如斯,牧野稳不住了,眼眸冷若寒霜,盯着吴奇,“说话给爷小心点啊,不然什么时候小命没了都不知道。”
吴奇激动地指着牧野,“老师你看,各位同僚你们看啊。他不过是东禹一个普通人,却敢在我北雪议政时随意插嘴,还坐在龙椅上,怎么如今我们北雪的事,是什么人都敢插手了吗?
九州一统之前,北雪无人敢犯,谁人不对我北雪官员恭恭敬敬地,可现在呢?!九州一统对我们北雪到底有什么好处?凭什么不脱离?”
老丞相气得胡子一直颤抖,“你,你,你真是好日子过久了,太年轻啊你!
你以为你我在北雪朝中为官受人尊敬是为何?你以为无人敢犯北雪是为何?是因为雪主大人!
是他一次次破了敌人的诡计,一点点肃清朝堂,才将破碎的北雪变得坚不可摧。你才当官几年啊?你之所以能入朝还是因为雪主不顾国主的反对,强势的改变了选拔人才的方法,你才能当官!
你啊你,你真是气死我了!雪主为我们拼命才得来如今北雪的强大,你如今竟然,竟然敢以下犯上,你!老夫没有你这个弟子!
你说北雪强大不是雪主一人之功,可你扪心自问。若非雪主统筹布局,将乌烟瘴气的朝堂肃清,就是有你我在朝,又有何用?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老丞相跪到雪冥面前,“雪主恕罪,吴奇他太年轻,他年少无知犯了错,还请雪主留他一命。”
雪冥将老丞相扶起,“不必与本尊求情,老丞相该知,本尊眼里从不容情。”
他的视线一一扫过所有人,低沉的嗓音响在每个人的耳边,“九州一统乃九国所定,本尊代表了北雪,却是不知有人认为本尊没资格代表北雪。”
雪冥讽刺一笑,问:“可还有人认为本尊没资格替北雪下决定的,可站出来。本尊饶你们不死。”
殿内安静了一会,有两个人犹犹豫豫地站了出来,一直警惕地望着雪冥,生怕他突然下杀手。
牧野也不再像刚刚那样随意坐着,一脚踩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盯着殿中站着的几人。
老丞相重重叹息,“史学之教不可弃啊,有功之士不能忘啊!”
东禹之所以强大,之所以心齐,是因为他们为国家付出的人,都存在每一个百姓的心里,他们才知如今安宁来之不易。
可他们北雪,因着天灾覆灭,许多史实消失。重建北雪之人,又是个大字不识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