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不放心,又拉着她走远了一段,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悄声道:“景兄,我,我有点害怕。你说我与大雪球,我自然是喜欢他,但是毕竟未有先例,我害怕。”
牧野大概只会在景郁面前显露自己的犹疑和害怕,说道:“我倒是没事,我才不怕别人说什么。可是大雪球是北雪雪主,以前人们怕他,但是也不敢妄议他。
现在这样,恐怕人人都敢议论他。东禹民风如今被离诗诗带得谁人都敢议论上几句,我怕到时流言愈演愈烈,我跟大雪球只怕要隐居去了。
但是我不想,景兄,大雪球他是喜欢热闹的,我不想他再过再雪山上的孤寂日子。”
景郁安静的听完,才明白牧野在担心什么。
不是怕什么流言,他怕东禹容不下雪冥,怕雪冥被人泼污水,毕竟九州刚刚统一,国家之间的区分还没有彻底消失。
景郁拍了拍牧野的肩膀,“小牧野,我问你,如果我没有暴露女儿身,仍旧是男子的身份,南陨城亦会让人人得知与我的关系。你觉得东禹百姓会接受我跟他吗?”
牧野回答得毫不犹豫,“当然会,就算不是九州一统。你们两个,一个是大权在握的摄政王,一个是为国为民的七王爷,你们为百姓做了那么多事,他们定然不会说你们什么。可我跟大雪球……”
“是一样的。”景郁笑了笑,捏了捏牧野凝重的脸,“本来呢,我是想说以雪冥的性子,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只会在意你高不高兴。
但是人活在世上,免不得要与这世俗妥协,才能享受世俗之乐。你既然要带雪冥入世,定然就要面对别人的目光,所以不作理会就行不通了。
那就想办法让他们接受吧。
小牧野,我知道你先前在藏花阁败坏自己的名声是要让别人都来骂你,以此保住雪冥的威严。
但是你与他已是形同一人,别人骂你,他如何能无动于衷。我没拦你,是想着你自己去做了,知道这样做行不通,才会死心换路。
你问我怎么办,那么我只能跟你说,用你自己去影响他们。你也说了,因为我曾为东禹出战,所以我做出再出格的事,只要没有伤天害理,百姓们都只会说一句,我就是这般性子。
可我若没有呢,我还是那个他们眼里畏畏缩缩,胆小懦弱的七王爷,别说什么出格的事,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牧野呆呆地看着景郁的眼睛,突然一把激动地抱住景郁,“景兄我明白了!你是说,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样,为百姓做事,得到他们的尊敬,他们也就会对我的事多份容忍。那对我在意的人,也会尊敬。
就像北雪那些朝臣意识到大雪球的重要性后,还祝我跟他长长久久呢!”
景郁使劲掐了掐牧野笑出酒窝的脸颊,“小屁孩儿开窍了,看来大雪球魅力很大啊,看把我们家小牧野迷的,以前哪里会考量这么多。”
牧野不好意思地笑,“嘿嘿,景兄我说出来你别笑我。我就是觉得,跟他在一块很开心,看着他就开心,而且特别安心,就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至少他肯定会在我这一边。”
景郁笑他,“行了,我可不管你们两个的事。”
牧野心里的石头放下,开始有心思问别的事,“景兄,南陨城害怕你生了孩子,他就失宠了。”
景郁挑眉,还真不知道这事,随意道:“孩子比不上他,他在我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
牧野还要说什么,余光瞥一棵树后一个身影,无力叹息,偷听墙角还真是会传染。
正想吐槽,忽而看到那黑影旁边晃过另一个身影,白发闪了一下眼睛,他一时无语。
只得对景郁道:“我说完了,景兄,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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