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仞左右看看,“此处人多眼杂,公主如此行事要遭人非议的。”
离诗诗:“那你去我寝宫,那就没人看见了。”
乔仞:“……那更是说不清。”
离诗诗不耐烦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乔大人说如何?本公主听你的就是。”
乔仞看着离诗诗那急脾气上头的模样,不由得一笑,“真是个急脾气。”
离诗诗愣了一下,旋即眼眶微红,她立马背过身去,往皇宫走,“乔大人既不愿与我说话,便退下吧。”
离诗诗走得匆忙,只是怕再留着,她得在这初次见面的男人面前掉眼泪了。
她父皇从前最爱如此说她,每每她闹着要干这个干那个,要是不能立刻达成心愿就着急。
父皇每每都说:“真是个急脾气,跟你母后似的。”
可现在父皇缠绵病榻,太医说要静养,每次去看父皇她都不敢再着急,怕父皇担心,也好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
皇兄每日都算计着要侵吞东禹,从来不会管她要什么。
就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陌生的东禹皇宫,还要她找机会传递东禹机密。
可她来此,本就人人防备,又如何能拿到什么机密?
七王爷与摄政王压根不在意她,她想与他们套近乎都没机会。
更何况,若非七王爷心善,当今东禹又是个小皇帝,她的境地说不准更糟。
离诗诗坐在寝宫台阶上发呆,望着宫道上那个穿着粗布麻衣的身影,一步步离开皇宫,小声嘀咕。
“这迂腐的家伙其实不错,穿着补丁的衣服还能走出如此气质,日后定不是池中之物……”
忽然,离诗诗脑海里炸开火花,灵光一闪。
“……治理西南水患有功,七王爷安排的人,吏部……吏部吴启元与七王爷不合……摄政王与七王爷……”
先前七王爷与摄政王的亲近态度,她可是看在眼里的。
离诗诗的眼睛越睁越大,她死死地盯着乔仞越来越小的身影,“所以,是一颗以七王爷名义,塞进吏部的,摄政王的棋子。”
离诗诗眉目沉冷,眼底闪过挣扎。
若跟她猜想的一样,那乔仞就不可能永远是个小官,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摄政王的心腹。
东禹朝臣被他的表现迷惑,还以为只是为了彰显皇恩,乔仞才得了这么个并无实权的封赏。
实际是要以此麻痹吴启元,适时夺权。
她好歹也是一国公主,如此谋略,只一深想,便能理个大概。
要是这样的话……
离诗诗眉头紧锁,她接近乔仞,就能完成皇兄交代的任务。
且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知道她靠近乔仞的目的,毕竟他只是个无权无派的小官吏。
只是,唯一不安定的因素,是乔仞。
这人,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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