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拧你,还不是你太傻。”
“我哪傻了!我那是憨厚。”宋世福闷闷道,看着就是老实厚道。
“那你也憨到家了。”钱氏忍不住叹气,“你也不想想,咱们两个人靠着种田一年能有什么银子,咱们大宝平均一个月一两银子读书的开销,还不都是二弟和三弟他们合伙供的,虽然说咱们家不像其他家有那么多的糟心事,大家兄弟感情好,可是当家的,你想想,三宝都已经八岁了,还没去学堂启蒙,还不是因为家里供着两个人读书,没有能力再供了。”
“三弟现在还没有孩子,所以还没有供孩子的压力,但是我们二弟供着我们大宝读书,自己亲儿子还没有读书,我们是欠了他们多少人情,况且,三宝读书天分还那么好,你忍心耽搁人家,就不觉的愧疚吗?”
这番话一出来,宋世福沉默的脸上露出不忍,好一会才闷闷道,“我心里哪能不清楚,我这都记在心里呢,爹前几天经常唉声叹气,也是为了三宝的学业发愁,明年看看我们一定要让三宝去学堂读书,大不了大宝不读了,让三宝去读,大宝读书不如三宝聪明。”
他一年种田,一年能余个一两银子已经不错了,这辈子他都供不起自家儿子读书的。
如果不是二弟,自家大儿子哪能读书,只怕还在跟着自己种田呢。
而且当年爹一样供自己读书,是自己实在没有读书的天分,不像二弟这么聪明,一学就会,学堂里的夫子都称赞,相较之下,自己这么笨,家里又这么穷,爹才无奈放弃自己,让自己跟着他种田。
而且后来二弟也没读书了,因为那几年闹天灾,许多人都饿死了,实在是供不起二弟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