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廷撩起玄色的衣袍,就那么施施然坐下了。
然后,抬头冷冷盯着县令:“凌天阁捐献的粮食呢?”
那县令心里一个激灵:“凌天阁捐献了粮食?”他怎么不知道,没有人和他说啊。
他转头问县丞:“你知道吗?”
县丞目光躲闪:“县尉负责接收的捐赠,下官不清楚!”
县令问被捏着的县尉:“本官让开仓放粮,你说粮食尚未收来,库中无粮,告诉本官灾民都带出了粮食,如今都安全,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看着后面脏乱的,面黄肌瘦的灾民!
“大人怕是不知道,凌天阁按照林峰县的人头,一人一袋米粮送来的,如今一村一百零六口,只有五六袋粮食,而且大米换成了粗粮,大人不知道?”
听风冷笑,这个县令是无能到了什么地步,竟然一问三不知。
“这,本官真的不知道!”那县令在景廷的目光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他怎么就感觉景廷那么熟悉呢?
“大人,我们在城门口很久了,饿了两天了,并没有得到一粒粮食,并且不让我们进城!”
后面跟着的灾民立刻大喊!
“鲍威,这是怎么回事,仓中无粮,既然有人捐献,为何不放?”那县令冷喝,吃了很久的憋气,此时终于得以吐出来!
听风松开鲍威,拍了拍他的衣服:“县尉大人,不如你好好解释一下,我凌天阁,不是好欺负的!”
那鲍威一脱离掌控,立刻挥手,士兵和衙役呼啦啦的把听风和景廷围住!
“粮食自然是用在刀刃上,那些去堵堤坝的士兵是不是更加需要粮食?”
他转头看着县令冷笑,“大人难道认为我做错了?”
鲍威冷冷扫过那些灾民,目光里隐隐带着杀气:“你们不过饿了两日,那些士兵却是奋战在堤坝上,他们保家卫国,难道不应该紧着他们先来!”
“缺口不堵,你们焉有活路?”
灾民面面相觑,看着他这般义正词严,好像是真的送去堤坝了!
然而,他们在城门口,并没有看着什么粮食出去。
“林峰如今灾患重重,你们不帮忙就罢了,还闹事是何道理!”
他控诉的看着听风:“你们炸了城门,引起骚乱,难不成意图谋反?凌天阁即便捐赠了粮食,也是朝廷做主吧?”
“放你娘的狗屁,难道你能代表朝廷!”一声冷喝传来。
也就是景廷脾气好,等着他说完,在她这里,这个满嘴喷粪的家伙,早已经死了八次了!
人群呼啦啦的让开,大街中央,红衣烈烈的盛长歌大步走来,满面寒霜。
景廷的眸色反而温暖了,歌儿来了哈!
“你是谁,这般放肆!竟然敢辱骂朝廷命官!”那鲍威昂起头,对着士兵挥手,看着他们围了盛长歌,“给本官打!”
那些士兵只感觉眼前人影一闪,尚且没有看清楚盛长歌在哪里,就听到咔嚓一声!
他们看着包围圈中空荡荡的,再慢慢回头看着后面。
鲍威已经被人打翻在地,不仅仅是如此,那红衣少年的一只脚就踩在鲍威的腿上。
那一声咔嚓的声音,就是从鲍威的腿上传来的。
难道,腿断了?不然这杀猪一般的嚎叫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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