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嘴唇，在镜千夜直直的目光中，憋出两个字：“不是。”

镜千夜的眼睛一亮，“真的？”

穆云卿移开视线，不好看镜千夜发光的小脸。

轻轻颔首，肯定。

镜千夜一把抱住他，在他怀里闹腾：“师尊，师尊，这真不怪我。”

“如果师尊答应我了，我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穆云卿：“……”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

轻轻拍了拍怀里人的小脑袋。

镜千夜安静了下来。

穆云卿想了想道：“千夜。”

“我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

“胡说。”镜千夜抬头看他，满脸正色，道：“师尊，我不管你在‘美人山庄’里的幻境中看到了什么。”

“你只需要记住，往后的生生世世，我只要你。”

穆云卿心头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从小他的娘亲就会跟他说，那大院里的东西都不是他们的，所以他从不强求什么。

后来她死了，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所以他从不奢求什么。

他习惯了一个人。

可是，眼前的人，那眼神如此坚定。

坚定到让他忍不住动摇。

她说：往后的生生世世，她只要他。

穆云卿觉得自己的心不再是自己的了。

它在随着她而动。

穆云卿怔怔的看着怀里的人，久久无言。

镜千夜觉得自己完了。

这个满脸震惊的师尊，太有烟火的气息了。

她又想亲他了。

然后，她就动手……

啊，不对。

是动嘴。

唇瓣相叠。

一触即离。

穆云卿眨了眨眼睛。

一时间有些没弄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镜千夜也眨了眨眼睛，再次环住他的腰。

穆云卿缓缓舒出一口气来。

“千夜。”

“嗯？”

“你……你别总是趁我不注意……”

“什么？”

穆云卿又卡壳了。

镜千夜再次抬头看他，满眼惊喜：“师尊刚刚想说什么？”

穆云卿抬手顺了顺她因为在他怀里闹腾，而有些凌乱的发丝。

“千夜。”

“给我一点时间，可好？”

镜千夜愣了愣，看着穆云卿眼中的柔色，一时傻了。

穆云卿继续道：“我这个人，不会与人相处，不会说话。”

“除了修炼和炼丹，什么都不懂。”

“所以，千夜……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镜千夜依旧呆呆的，没有回话。

穆云卿既忐忑又无措。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还是自己理解错了什么。

只觉得刚刚温热的心，在一点一点变得冰凉。

他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可能……对不……”

“起”字没能说出口，就被镜千夜一个猛扑，扑回了喉咙里。

镜千夜用力的抱着他，口中不停的喊道：“师尊师尊师尊……”

语气中的喜悦，让穆云卿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他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任由镜千夜在他怀里猛蹭脑袋。

等镜千夜终于撒欢完了，她再次抬起脑袋，看着穆云卿，不确定的问道：“师尊，这是答应我了？”

穆云卿本想说我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是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竟不由自主得轻轻点了一下头。

镜千夜的眼睛一亮，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眉眼弯弯。

煞是好看。

她说：“师尊，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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