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底，一只金红色的小鸟散发着高高的金红色火焰飞在前面，照亮周围的黑暗。

它的下面跟着两道白色的身影，一高一矮，两手相握。

穆云卿突然说道：“到了。”

镜千夜脚下一顿，看向左右，果然在一处长满苔藓的石壁看到了一个石门。

两人走过去，看到石门之上刻着几个大字：天羽冢。

右下角还有几个小字：慈父镜天无与慈母镜初羽之墓，不孝子镜承阳立。

镜千夜挑眉：“没想到此女子竟然也冠了镜氏。”

“而他们的孩子亲自送自己的母亲到此处，与镜天无同葬，也不知他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

“不过想来也是，如果是我，我或许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穆云卿握紧了手中的小手，轻轻呵斥道：“休要胡说。”

镜千夜转头去看他：“我没胡说。”

“如果你真的早一步离开我，一定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这世上没有你，我如何独活？”

她说的很轻，却又极为坚定。

穆云卿看着她许久：“是啊，这世上没有你，我如何独活。”

他说的明明很平静，可是镜千夜却听出了里面沉重的情绪。

好像他已经经历过此事一般。

她的心头不由重重地跳动了一下，瞬间想到了什么：“云卿，你……”

镜千夜突然说不下去了。

她有一种感觉，自己的重生会与眼前的人有关系。

这个想法，让她的心突然疼了起来，疼得胸口都呼吸困难。

穆云卿抬起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眸光中带着一些她一时间看不懂的神色。

让她想到了前世，他离开自己的时候，眼中的神色。

镜千夜一下子有些慌了，“云卿，你怎么了？”

“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一些让我觉得我做得非常对的事情。”

“是什么？”

穆云卿没有回答她，手上用力把她拉进怀中：“我现在说不出来，等我能说出来再告诉你，好不好？”

他抱得很用力，像是一松手，她就不见了。

镜千夜在他怀中点了下头：“好。”

他想到的事情，怕是与自己有关，而且绝非好事。

过了好一会儿，镜千夜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云卿，要不要让星裂前辈出来呢？”

转移话题，免得他多想一些不好事情。

穆云卿缓了缓才放开她，“让前辈出来吧。”

镜千夜招出‘琉金九宝匣’打开，一道光芒闪动，他们身边便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星裂前辈。”镜千夜唤了他一声，伸出手向着石门的方向让了让，示意他向那里看。

星裂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怔了片刻，随后勾了勾唇：“镜无天啊镜无天，你那么努力才走向高处，没想到死后却躺到了这么不见天日的地方。”

他说完叹息了一声，“也对，你一手建造了梦山，怎么可能会离开呢？”

“想必在建造梦山之时，你就为自己准备好了此处，所以我才会总觉得你就在我不远处，却又感觉不到你的行踪。”

“也罢，知道你在梦山，我就放心了。”

说完，他就再次看着石门上的字迹发怔。

镜千夜与穆云卿对视了一眼，稍稍后退，把空间留给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