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府内行驶的速度很慢,动静也不算很大,
可即使是这样,一路上听到动静的小厮婢女还是连忙爬起来穿衣洗漱,
点灯的点灯,准备饭菜的准备饭菜,烧水的烧水,
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就少了一次在二夫人面前露脸的机会。
原本昏暗的院子一下子亮堂起来,
院内小厮婢女忙忙碌碌的,好似整个黄府都瞬间清醒了一样
叶樱顺着窗口看向外面那些“勤快”的下人们,皱了皱眉,转头问道:
“夫人这些年每日晚间回来的时候,府上都是这般情形吗?”
黄夫人对她缘何突然有此疑问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基于尊敬跟礼节,还是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怪不得”
怪不得有人会因此嫉恨上他们一房,在背后搞那些阴私手段了
毕竟即便是二房无心摆谱,在家里也从不仗着掌家之权耀武扬威,
但是就只是经日里都是这般阵仗这一点,就能让另外两房心里不舒坦了。
一个人的热情有限,不可能对待每一个人都这般恭敬巴结,
下人惯会看碟下菜,在对待主家三房的时候态度自然也会有些差别。
一日两日尚好,时间长了,被这般区别对待的其他两房心情能好了才怪!
再加上他们原本心里本就有的不服跟怨怼,
三房的不睦其实也算是有迹可循
对于叶樱口中的怪不得,黄夫人脸上有些茫然。
她自幼家境优渥,生活中从不曾吃过什么苦,
又因是家中嫡长女,受尽了长辈的偏爱,根本没考虑过偏心与否的问题。
下人小厮对她一向是恭敬有加,态度比之在黄府的时候还要殷勤不少,
她习惯了被众星捧月的日子,当然也习惯性得忽视府中其他人的待遇跟想法。
所以这么些年来,她虽无与另外两房争夺家产的心思,人也显得慷慨单纯,
但是也正是因为她理所当然的大方,反而让她更遭了他人的嫉恨,
因为这种没有心机的大方,在他们心里,更像是一种自带优越感的炫耀
叶樱并没有跟她将这些人情世故说得太清楚,只是看着愈行愈近的正堂,对她说道:
“这个时辰大家想必都已经睡下了,我本不想这个时间将他们唤醒,
但是解决问题宜早不宜迟,迟了恐生变,
还是得劳烦黄夫人派人将黄府的众人都叫来正堂的比较好
之前我算出借运之人是令公子同龄的兄弟,
这个兄弟可以是堂兄弟,自然也有可能是表兄弟。
所以,若是问题并不是出在黄府之人身上的话,
我们可能还要再多跑几趟,去别府上看看”
如果下手之人真的在别府的话,那事情可就有些麻烦了,
倒不是说她寻不出来,
只是照着那般寻法,肯定要耽搁不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