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傅景枭并没告诉他自己要去哪儿。
“他跟你要了什么?”阮清颜的手指不由愈发收紧,就连指尖都有些微凉。
黎落看着她手背上还扎着输液的针。
她心慌地想要伸手扒拉,但是有察觉到女儿的情绪,愣是没敢打扰她……
“就……要了些电锯、斧头、手术刀……”
云谏含含糊糊地说着,但是他的话音还未彻底落下,电话便被倏然挂断了。
阮清颜的指尖彻底凉透,听到这些工具她就知道傅景枭要去做什么了……
他要杀了夏灵,甚至可能是更多人。
阮清颜紧紧地抿起唇瓣,她直接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然后便翻身下床。
“颜颜!”黎落睁大眼眸望着女儿。
她慌乱地伸手抓她,可是生怕碰到她的伤口,最终只是揪住了她的衣角,“你的针还没有打完,这是要去哪里?”
阮清颜转眸望向有些无措的女人。
可相比黎落眸中的担忧,阮清颜的眸光却沉静很多,“抱歉,针没办法继续打了。”
她现在必须要去找傅景枭,立刻马上。
她知道夏灵该死,沈可凝也该死,可是不该让傅景枭变成一个变态杀人犯……
他只是犯病了而已,她要去找他。
音落,阮清颜便随意地蹬上鞋,迈开修长的双腿便从病房里跑了出去。
“颜颜!”苏南野立刻迈开长腿去追。
苏绍谦急得原地转圈圈,“哎哟丫头身上那么多伤,外套也没穿,跑出去着凉了可怎么办,好歹拿个外套再跑也成啊!”
江渡求有些佩服老人的关注点。
他无奈地看了眼苏绍谦,耸了下肩,“我去给大小姐送一件外套。”
“行行行。”苏绍谦忙点头应好。
他此刻也管不得孙女能不能被抓回来继续躺着休息,就担心她乱跑出去会着凉,当然能抓回来摁在床上还是最好的!
江渡求去办公室拿了件自己的西装外套,然后便跟着苏南野追了出去。
……
沈家,郊外的偏僻小别墅内。
精致轻奢的装潢因遭遇暴怒而满地狼藉,奢华的水晶灯砸落在瓷砖地上,只余下一个尾端,系着一根铁链坠落了下来……
沈可凝脸色苍白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本在家中等着夏灵的好消息,却没想到傅景枭竟闯了进来,整个别墅内所有的狼藉都出自他手,让沈可凝瞬间便慌了。
“枭、枭爷……啊!”尖叫声响起。
沈可凝的话音还未彻底落下,月影便倏然上前,毫不怜香惜玉地直接将她给擒住,拴在铁链上便利落地悬吊在半空!
女人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陡然一个腾空。
手腕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猛一拉扯便将她扯了起来,四肢被控。
“不……不!枭爷!”沈可凝紧张了。
她有些慌乱地挣扎着那铁链,口不择言地辩解道,“那……那件事情不是我指使的!是夏灵自作主张,不是我……不!”
“自作主张?”傅景枭嗓音低沉。
他狭长的丹凤眸微微眯起,黑如点漆的墨瞳里散尽着幽冷,男人的眸光落在沈可凝的身上,却让她浑身如至冰窖般难受。
男人倏尔勾唇冷笑,“呵……”
敢伤了他捧在心尖上宠着的女人,他管什么背后指使还是自作主张,但凡是跟这件事有牵扯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东西给我。”他冷冷地启着绯唇。
月影面无表情地将电锯递了过去,他察觉到傅景枭周身格外强烈的阴鸷,但是却没有丝毫动容,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他天性就是冷血之人,对这些事情并无感触,只觉得沈可凝就算死了也是理所当然。
“这……这是……”沈可凝脸色唰白!
他看着傅景枭手里的电锯,几乎瞬间便明白了这个男人想要对她做什么。
恐惧地情绪已经彻底占满了她的心脏。
沈可凝四肢剧烈的颤抖着,膀胱里甚至涌上一股几乎快要憋不住的尿意……
“枭、枭爷!不要……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跟我没有关系,没……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代替了所有的话。
傅景枭并未动手,他只是打开了电锯的开关,刺耳的嗡嗡震动声萦绕在别墅里,便已经将沈可凝吓得直接尿了出来!
见状,月影不禁有些嫌弃地蹙了下眉。
“别……枭爷求求您别杀我!我知道错了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
沈可凝一边被吓尿一边痛哭流涕地求饶。
在电锯声响起的那个瞬间,她便有一种自己四肢已经被锯断的感觉,整个身体都跟着被电了一下,地上淌着骚黄的液体……
傅景枭不禁嫌弃地向后退了一步。
“枭爷呜呜呜……”沈可凝不要脸地哭着。
但是傅景枭却并未有饶她的意思,这聒噪的哭声反倒让他的心底愈发烦躁。
男人面色阴沉,一双黑如点漆的墨瞳里闪着幽暗的光,他眸光紧锁在沈可凝身上,似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在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猎物,恨不得将她给剥皮抽筋……
“沈可凝。”低冷沉凝的嗓音响起。
傅景枭的嗓音很是凛冽,却又偏偏裹挟着一种危险的意味,“在你有胆子动她的时候,便早该知道会是怎样的下场。”
“呜呜呜……”沈可凝已经快被吓疯了。
她知道她哥沈暮泽是怎么死的,也知道傅景枭这个男人动起手来有多疯。
沈可凝毫无理智地大哭求饶,“傅景枭你不能杀我!杀我是犯法的!”
“犯法?”傅景枭狭长的眼眸微眯。
他微微仰起下颌,周身骤然散尽一片肃杀之意,“但凡是触及阮清颜的事,在我傅景枭这里,我傅景枭就是唯一的王法!”
铿锵有力的声音如冰般冷冷掷地。
“动颜颜的时候不是胆子挺大吗?”
“连我傅景枭都捧在心尖上不舍得碰一下的人,你沈可凝敢动……就是该死。”
“只要有我护在她身边一天,阎王便不敢再收她一次;但若是谁想将她送进地狱,我便只好让那个大着胆子的人试试……”
“到底什么才是地狱!”
森冷的嗓音不断地回荡在别墅里。
紧接着响起的便是凄厉的惨叫声,沈可凝扯着嗓子痛苦地尖叫,“啊——”
撕裂的痛感几乎麻痹了她全部神经。
血液似乎要被抽干,可是她的双手却被铁链拴着,悬挂在天花板上令她无法反抗。
偏僻的郊外别墅里弥漫着血腥味。
“啊——”沈可凝已经尖叫得嗓音沙哑。
傅景枭西装革履,他优雅矜贵地站在那滩鲜血旁,可殷红的血却并未将他染脏,饶是锃亮的皮鞋也没有沾上一星半点……
他敛眸,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手术刀。
哦不……应该称它为肢解刀啊。
“敢伤害颜颜的人,就该全部被抹杀掉。”
傅景枭的眸光愈发偏执阴鸷,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一种难以控制的情绪。
他在发疯,骨髓里、血液里每个病娇因子都在叫嚣着逼他发疯,变成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疯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月影知道他劝不动,因此不劝。
但他也不想脏了主子的手,便依着他的情绪,将悬挂起来的沈可凝折磨得快要死掉。
“傅景枭你才该死!阮清颜更该……啊!”
沈可凝崩溃痛哭到想要破口大骂,可她话音未落,那把手术刀却倏地朝她飞来。
直接插在了最痛的大腿根部上。
“呲——”鲜血瞬间便飞溅了开来。
痛得她面部狰狞。
傅景枭蓦地抬起眼眸看着她,眸底的肃杀掩盖不住,“是谁允许你……用这张肮脏又恶心的嘴巴唤她的名字的!”
沈可凝觉得傅景枭真的是疯了。
没有任何人能控制的那种疯,恐怕连精神科医生给他注射镇定剂都控制不住的疯!
可这时,一道清冽的嗓音却倏然响起……
“景枭。”软而轻,带着女孩子家天生的那股甜腻,却又有些不悦的清冷。
阮清颜动用黑客联盟的势力,查到了傅景枭的定位,然后便立刻赶了过来。
听到他最熟悉的女孩的声音……
傅景枭身体微微一僵,他缓缓地转眸望了过去,便见别墅门口那逆光之处,一道纤细的身影赫然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她穿着蓝白色条纹的病服,精致的脸蛋还有些许苍白,一双桃花眸盈盈地望着他,瞬间便将傅景枭的情绪抚顺回来……
“颜颜。”他启唇,嗓音低哑地唤。
糟了啊……被颜颜发现他这幅模样了。
这样狰狞可怕的模样,被他的小心肝给发现了,颜颜会不会再也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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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超肥,有将近六千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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