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乔在脑海里喊了喊系统：“统啊，怎么回事，这里是我的梦境吗？”她感觉这里倒更像是卫越的梦境。

系统手忙脚乱地在数据板上操作着，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你先等等，数据板被病毒入侵了！让我先杀杀毒。”

“你那是什么设备啊，该换了。”苏星乔一边吐槽一边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面前的缩小版卫越和现实里的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身高和衣着了。

对方靠近了她几步，然后慢慢蹲下，试探性地喊道：“小白？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苏星乔怕自己嚎出口的声音也是人声，所以干脆没开口。卫越现在的神情让她有些捉摸不透，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把自己当作梦境的产物还是真实的存在。

卫越见小白狐只是执拗地看着自己，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自己的幻听。可是那个声音他从来没听过，怎么会在梦里莫名出现呢。

“小白，到我这儿来。”少年卫越的声线还没发育好，听起来有些沙哑。

苏星乔对系统催促道：“好了没，还没杀好病毒吗？”

“你再等等，马上就好。”系统看着数据屏上龟速前进的进度条，面不改色地撒谎道。

苏星乔没办法，她看着卫越那双湛亮的眼睛，头疼地想着：该不会对方在梦里还是清醒的吧？

假如这真是个清醒梦，那他俩跟待在现实有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苏星乔能说人话了(-i_-)。

怕对方起疑心，苏星乔还是晃了晃脑袋，缓缓朝他走了过去。

迅速地将小白狐抱进怀里，属于狐狸温暖的绒毛包裹着自己，驱散了梦境中的寒意。卫越下意识地蹭了蹭对方软乎乎的脸颊，然后奇怪道：“怎么今天会在梦中碰见你呢？”

苏星乔决定装成一个哑巴狐狸，所以没理卫越，懒懒地用尾巴拍着他的手臂。

“算了，带你看看我小时候吧。”

说完，卫越就抱着小白狐随意地在周围逛了起来。被白雪覆盖的路面没有几个行人，周围的商铺也大门紧闭，看不到一丝生机，寒风呼啸着吹过，显得荒凉萧瑟。

好像又在雪地里踩到什么东西，苏星乔好奇地低下了头。只见卫越用力往前一踢，一具被冻成青白色的尸体露了出来，干枯的身体如同末秋的树枝。

“那年正好遇到饥荒，所以冬天死了很多人。”卫越平静地解释着，有点像在自言自语，他跨过那具尸体，继续向前走去：“马上就到主街了，那里的人会多一些。”

果然如他所料，主街上游荡着很多难民，卫越走到了最边上一处寺庙前，那里聚集着大片哄抢赈济粮的百姓，官兵在一旁大声呵斥着。

“我那时候每天都是来得最早的那个，但是赈济粮只有一碗稀粥，所以吃不饱，而且……”他的话语还没落下，身旁就出现了一阵骚动。

一个男人动手抢走了老妇刚领完的食物，下一秒就仰起脖子将稀粥全部喝光。那位老妇着急地捶打男人：“你快把碗还给我！”奈何两人力量悬殊，她只得朝一旁的官兵求救，可那官兵根本不搭理她。

男人不屑地把老妇推倒在地，嘴里嘟嚷着听不懂的脏话，空碗也被他丢在了地上，里面一滴水都不剩了。老妇爬了起来，抱着空碗痛哭，整片人群中好像就只有卫越和苏星乔注意到了这件事的始末。

苏星乔安慰似地拍了拍卫越，本来还想说几句话，但想起了自己的情况，又赶紧闭了嘴。

卫越似乎已经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了，他带着苏星乔转身离开了这里，有些漫无目的地往前方走去，在混乱的人声中，一道细小的喵喵叫吸引了苏星乔的注意力。

卫越周身的气息猛地就变了，他停下脚步，将苏星乔放到了地面，然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小白，你在这儿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