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这样说，季明衍的心还是沉了沉，他从小就喜欢乔乔，对面这个疯子说不定也和他一样。

嫉妒和不甘只是催化剂，灰暗记忆里骤然出现的一道光，往往容易让人一遍又一遍地去反复回忆，将那一丁点甜含在口中许久也舍不得咽下。

毕竟咽下就没有了，可越是品尝，越是容易上瘾，也越是不甘。

其实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坐以待毙根本不是对方的作风，无论发生什么，先一步抢占时机才是最该采取的行动。

周围的黑暗逐渐被白光吞噬，两人知道这是即将苏醒的征兆。

对面的季明衍沉默了两秒，开口道：【如果下一次，让我发现了她又来到我的世界，你就不用等了，我不会让她回去的。】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不会有下一次的。”季明衍缓缓站起来，冷声道：“乔乔只会属于我，收起你不现实的贪念，永远沉浸在你自己的虚妄幻想中就行了。”

——

苏星乔很是奇怪地伸手戳了戳季明衍的脸颊。

从一个小时前开始，对方的眉头就紧紧地锁了起来，甚至连面部肌肉都变得十分狰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可是医生表示，季明衍现在的心率什么都很正常，也并没有什么生理上的痛苦。

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季明衍在做噩梦。

自出生就没遇到什么挫折的小男主，能做什么样的噩梦呢？苏星乔无聊地想着。

渐渐的，季明衍的表情趋向平静，似乎从噩梦中挣脱了出来，他的睫毛轻颤了几下，然后猛地睁开双眼。

“明衍，你现在……”

苏星乔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对方坐起来紧紧地抱住了。季明衍感受着她真实的体温，双臂都有些轻微的发抖。

“明衍？”苏星乔有点不确定地开口，“你刚才是做噩梦了吗，别怕，我在呢。”

季明衍这才慢慢地松开了对方，他的视线专注地描绘着苏星乔的面容，眸光中渗出一些莫名的色彩，看得苏星乔后背发凉。

“乔乔，我刚才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季明衍收回那道有些可怕的视线，露出了脆弱的神情。

“我梦见有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你却分辨不出来哪个是真正的我，乔乔，我害怕……”

苏星乔抿了抿唇，系统却不合时宜地笑了出声：“小男主怕也不是没有原因，毕竟你还真不一定分得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能不能别突然冒出来，很吓人的好不好(??????皿????)??????????!!”

“切。”系统耸了耸肩：“都老相识了，这还能被吓到？”

“你连人都算不上，好意思说是我的老相识？不要脸。”

（系统落泪。）

苏星乔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有什么好怕的，这十二年我都和你待在一起，怎么可能连你都分不出呢？”

季明衍忍不住握住了对方的小手：“可是，假如那个人不仅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连性格什么的也一模一样，乔乔还会发现吗？”

“呃……”苏星乔迟疑了几秒，脑海中继续传来系统的狂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就你这种智商，玩找茬都拿不到第一，多看几遍真假美猴王说不定还有点帮助。”

“难道你就是亚里士多德的妹妹，珍妮玛化多吗？”苏星乔微笑脸道。

“……”

见系统不再吱声，苏星乔这才看向季明衍，思索片刻后认真地说道：“放心吧，如果真的有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出现，我两个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