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却再了反应。他颓然蹲坐在地上,呆呆看着母亲,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楚云梨探头看了一眼:“外面还有那么多的客人呢,稍后还要准备后事。先去忙了。”
她刚一转身,忽然听到身后的蒋启海怒吼:“罗妙颜,你太恶毒了。娘都要了,你就不能说句话让她安心离去吗?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这么对?”
听到这话,楚云梨顿时气笑了:“蒋启海,你错了。不是不想让她安心走,是不喜欢骗人。尤其被一个骗骗得这么惨之后,就不愿意说谎话了。再说,你对的好,是因为你想让给你生孩。还是那话,你默认过外人对下毒手,从来有真正想护着,何必护着你?退一步说,你娘对从未抱有过善意,凭什么要让她安心的走?”
蒋启海狠狠瞪着她:“罗妙颜,恨不能从未遇见过你。”
“同样的话还给你。”楚云梨冷笑:“你看如今走在外头风风光光,但谁知道,这压根就不是想要的?蒋启海,是你将逼成这样的,巴不得有遇见过你,甚至……恨你。”
蒋启海刚刚了父亲,如今了母亲。心中满是惶恐和怨恨,听不进任何话,只吼道:“罗妙颜,你有心,你是个畜牲。”
跟脑不清楚的人法讲道理,楚云梨挥了挥手:“去招呼客人。”
蒋启海:“……”
蒋爷病重不治,就在病中的蒋夫人受不了这个打击,在人了的当日殉而去。
夫妻俩一起办丧事,在偌大的京城中也算稀奇。而蒋家的遭遇随着丧事越传越远。
楚云梨亲自盯着,丧事一切都挺顺利。值得一提的是,她在灵堂上各种夸蒋爷,说他宽宏大量,说他疼爱晚辈。
“听说孑然一身,想要一个真正的亲人,将两个孩,过继到了名下。”说着这些,楚云梨真像是特别感似的,还用帕装模样地抹眼泪。
有人质疑,楚云梨拿了当初蒋爷摁下的契书。
众人传阅过后,也都知道了此事,楚云梨这么做,就是为了给日后铺路。平安一定要姓罗。
蒋启海此刻很伤心,他心思计较这些。听到身后罗妙颜那个女人跟众人夸赞双亲,他只觉讽刺得很。
这女人对蒋家从来有心存感激,反而满腹怨恨。当真是会做戏。
他已经打算好了,无论如何也要完成母亲的临终遗愿。并且,父亲也是因为罗妙颜不肯答应让平安改姓而黯然离去。
他跪在灵堂前,默默发下了誓言。
丧事办完,蒋家闭门谢客。
楚云梨心里盘算着等到蒋启海离开后,就摘下这块牌匾,换成了姓罗。
其实这应该是当着蒋爷的面做最好,可惜蒋爷在最后的那段日里已经不能门。她哪怕摘了,他也看不见。
再有,换牌匾是一件小事,但因此引发的事众多。楚云梨才接手蒋家多久,不想应付这些麻烦……反正一辈那么长,总有如愿的时候。
忙着办丧事,楚云梨站了几天,已经很疲惫了,让人照顾好两个孩,她打算好好歇着。
刚躺下不久,就听说蒋启海找她有事。
楚云梨懒得应付,装听见,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等她睡醒,天边已经夕阳西下,她睁开眼睛,迷茫了一会儿才叫人进来伺候。
进来的是她身边的管事,如今已经成了府里的大管事。管着的都是当初蒋母管的那些,对她特别恭敬。
“主,方才公非要在这院里摆一桌菜,说是要和你用一顿团圆饭……”说到这里,管事有些迟疑:“公意思说,您要带着小公回静城?”
“不回。就那么随口一说。”故意气蒋母罢了。楚云梨心中有了计较:“他还说什么了?”
“公说,趁着您还回去,他想陪着您和孩用一顿饭。得下一次再相见,得几年之后了。”说着,管事欲言止:“公话里话外很是悲观,好像这是你们坐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似的。”
楚云梨摆了摆手:“瞧瞧去。”
蒋启海刚才想把饭菜摆在屋中,可惜管事怎么都不答应,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摆在了园里的大树下。正吩咐人收拾着呢,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转身回望,一眼就看到了从屋中步的清雅女。
女看着很年轻,脚步轻眉眼间带着浅浅的笑。她脊背挺得笔直,和当下女的姿态有点区别。似乎无论什么样的事都压不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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