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薇薇的手无意识的拨动着蛋糕上的奶油。
“爷爷,那你要提前叫大伯,找好割稻谷的人。
你暑假不回去,割稻谷又是大事,大伯自己一个人划料,得提前准备好,免得手忙脚乱。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回老家一趟,割完稻谷又来杭市,来回车费都够请三、四个人割稻谷了,太不划算了。”
“好像也是啊。”宁爷爷一想也是,他都一把年纪了,老了老了一百斤稻谷都扛不动,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宁薇薇再次建议,“十多亩地,大伯一个人两只手忙不过来,要不干脆把割稻谷的活包出去,大伯就晒晒稻谷监监工,这样也能够轻松一点。”
“对了,爷爷,大伯下半年还打算种稻谷吗?”
宁爷爷也不确定,毕竟家里头只剩下宁大山一个人。
“爷爷,你看看大伯母,每天打扫两户人家的卫生,上午一家下午一家,一天能赚70块钱。
这要是有个人帮忙,一上午就能够打扫两家卫生。”宁薇薇不动声色的诱惑。
一家人必须的完完整整,怎么能够留大伯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老家做空巢老人呢?
贤外助必须安排上。
大伯母的口碑非常好,新顾客都是老顾客介绍的,干活实在,打扫的让人满意。
一个月下来,生意不断,还用本子给排起了号。
哪天到哪家打扫卫生,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些宁爷爷都看在眼里,当即一拍大腿决定了,“让你大伯过来帮忙。”
在家里拉砖拉沙,晒得和电视机里头非洲佬一样,累的半死,钱没有赚到两个,全被欠在账本上。
还不如来杭市,帮人打扫卫生,现钱现结。夫妻俩一个饭锅吃饭也省煤气费。
接到电话的瞬间,宁大山的心情是沉重的。
他爹上车的时候,交代的好好的,住两天就立马回来,结果就回了一个电话。
之后两个多月,再也没有往家里打过电话,宁大山已经对他爹不再抱有幻想了。
但万一呢?
这不再过半个月要割稻谷了,没准他爹打电话,说让他过两天去汽车站接人。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好多上了年纪的人,在大城市都住不惯。
存了一点点希冀,大伯拿起电话就听到晴天霹雳的坏消息。
“爹!你不回家了?”
大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你不回家,家里头的稻谷怎么办?”十几亩!
宁大山以为,他爹最迟割稻谷的时候,一定会回家的。
毕竟他爹种了一辈子的田,最看重的便是地里的粮食,天大地大也没有粮食大。
他爹研究了一辈子种地的活,地里的活拿捏得恰到好处。身体和钟表一样上了发条,播种、插秧、浑田、打农药、秋收,早一点晚一点都不能耽搁。
如今这个钟爱种地的老男人,田地都不要了。
杭城究竟有什么鬼,连他爹都腐蚀了。
电话那一端,宁爷爷将宁薇薇说的那一套,照搬了过来。
宁大伯整个人都傻了。
他爹不仅不回来,还把他给安排上了。
“你割完稻谷,就赶紧来杭城。
你不知道你媳妇多能赚钱,一天差不多百来块。
你要是再窝在老家开拖拉机,回头你媳妇赚得钱比你还多,你一个大男人腰板都直不起来。”
宁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