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连龚玉燕都感觉到了，自家儿砸的心情不好。

她去紫林院，本来就惜字如金的儿砸，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还抱着一本书，从早上看到深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王府内的下人都在议论着，这次科考，世子考砸了。

丞相府。

屋内燃着上好的炭火，主位上文夫人怀里还抱着汤婆子，朝着李夫人道：“这么冷的天，你不待在屋里，跑我这来，莫不是有什么好事不成？”

李夫人解开身上的狐毛大氅，递给一旁的丫鬟，眉眼染着笑，一脸八卦说道：“文夫人，自然是有好事要与您分享啊！”

文夫人微笑道：“让我猜猜……是个辰南王府有关？”

“文夫人，您真聪明，正和辰南王府有关，今日我府上的下人遇上辰南王府的下人，打听到辰南世子这几日心情低落，据说是科考没考好，心里不舒服，连门都不迈出一步呢！”李夫人一脸的幸灾乐祸。

“还未张榜，一切都说不准。”

李夫人笑的夸张，“文夫人您是不知道，科考结束第二日，我夫君正好有事拜访穆大人，没想到穆大人正好在家中请主考之一的罗大人吃饭，我夫君也陪着他们喝了几杯，这几杯酒下肚啊，那罗大人提起辰南王府的世子爷，一个劲的摇头，说什么就没见过像世子那样参加科考的人，几场下来，动笔的时辰不超过一炷香，其余时间便是闭目养神……”

“不是吧？”文夫人诧异道。

“文夫人，我骗您作甚啊，这可是罗大人亲口所言啊！更有趣的事情还在后面呢，今年主考里还有林志书，林志书的脾气您也知道，性子火爆的很，他当场便看不下去了，说了辰南世子几句，那辰南世子却是连个眼神都没给林大人，这可把林大人气得不轻，事后还在穆大人面前扬言一定要到圣上面前告状，告世子品行不端，行为怠慢之罪！”

李夫人越说越激动，“让我说啊，他哪里是闭目养神，就是在装，其实那些考题，他一个都不会，这不科考结束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文夫人哈哈哈大笑，“没这个本事，还去参加科考，我看这次辰南王妃的脸往哪里搁！”

“可不是嘛！我听说辰南世子之前根本就没打算考科举，是辰南王妃硬逼着他去考！”

文夫人兴趣盎然，“话说回来，什么时候张榜来着？”

“后日！”

文夫人呵呵冷笑，“好啊！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辰南王妃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说着，文夫人抓了抓自己的脸。

“文夫人可是因为最近天冷，脸上干燥发痒？”李夫人看到文夫人脸上抓出来的红印子问道。

“是啊，近日天气越发寒冷，我这脸干的难受，涂抹水露膏会好点，可久了，还是会痒，之前贵妃娘娘赏赐的水露膏也被我用的差不多了……”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长公主生辰那日，辰南王妃拿出来的美容膏。

很快，李夫人笑盈盈道：“夫人莫急，过两日我娘家的妹夫便从古灵国回来了，上次他给我妹妹寄信，在信中说古灵国大钱商行半年前研制出一款叫做肌玉雪花膏的美容膏，在他们国家卖的十分火，这次回家，还准备给我妹妹带一些回来，等我那妹夫回来，我也拿几瓶给夫人用。”

“肌玉雪花膏，听着有点耳熟啊……”文夫人说着，又是一愣，忙说道：“对了，几个月前我去袁夫人府上，听袁夫人的远亲表嫂说过，还说的神乎其神的，只不过我当时听着也没放在心上。”

“北方古灵国那边气候恶劣，她们那边的女子自然更看重肌肤的保养啊！夫人啊，要是好用，咱们到时候托人运些回来。”

文夫人摇摇头，“只怕不容易。”

“怎么？”李夫人不解。

“据我夫君的意思，镇北侯至今下落不明，只怕早已遭遇不测，这些日子圣上都在等着古灵国给个说法，但古灵国未有回应，只怕是单反面撕毁的盟约，这太平日子不会太久了。”

李夫人也听说了些，但毕竟没有文夫人这么了解。

她见文夫人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说道：“那这次我妹夫回来，可不能再去古灵国了！”

……

转眼，便到张榜之日。

姜幼安一夜没怎么睡好。

这几日，她已经尽量不去打扰小白。

想让他自己调节好心态。

只是，今日是张榜之日，就跟当年她高考一样，在出成绩前夕，忐忑一晚上没睡好。

姜幼安站在厢房门口，看着书房方向。

冬天的苍穹，天亮的晚。

书房里有光透出。

“世子妃，世子昨个一晚上没从书房离开……”春桃低声道。

姜幼安若有似无叹口气。

小白这人是傲气的。

自然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