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扫了眼底下的修士,心中暗暗估计。
现在总计人数已不到四十,减去台上十人,也就是说能够挑战的人数只有三十人不到!
还不急!
不过,和陈默打着一般想法的人却是很多,接下来又过两日,却总共只上台挑战了四人,反倒叫沙承阳和一位六宗亲传直接晋级了。
陈默望了眼台下,如今只剩二十四人,而还有八个擂台悬而未决!
陈默摸了摸下巴,觉得不能再拖了,他可不想到了最后关头,因为人太多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念及此,陈默便准备上台动手了,正在他想同穆青缨说无法帮她完成要求之时,却忽然一人从远处径直朝他走来。
陈默抬眼一看,只见一位身着紫色锦袍的翩翩贵公子,此人腰悬白玉,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如同嚣张跋扈
的京城少爷。
陈默还未说话,便见此人朝着他身侧的穆青缨遥遥一抱拳,笑道:“堂妹,没想到几日未见,你竟和诸位六宗高徒攀上了关系,真叫堂哥我刮目相看啊!”
他这句话似乎只是寻常问号,但语气中颇有揶揄之意,倒显得有几分阴阳怪气,但又挑不太出刺来。
穆青缨柳眉微蹙,抱拳回礼道:“许久未见,堂哥你也精神了许多。”
这位穆家大少朗笑几声,接着向陈默几人抱拳:“在下穆玄弈,见过诸位道友。”
陈默等人虽不明此人前来作甚,但其毕竟是穆家年轻一代第一人,也一一回礼。
这时,穆玄弈说道:“家妹从小顽固,没给诸位添麻烦吧?”
沈千雪笑道:“穆公子哪里的话,青缨妹妹才智过人,小女可是佩服得紧。”
穆玄弈似是猜到了沈千雪会这般回答,脸上露出了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笑道:“家妹确实聪慧,聪慧过头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却听穆玄弈续道:“关于小妹有一件趣事,在我们穆家可是流传甚广,不知诸位有没有兴趣一听?”
话音落下,穆青缨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英眉竖起,沉声道:“堂哥,你有何事还是直说罢。”
穆玄弈则是不慌不忙,悠悠道:“诸位可知,在下这堂妹,若是较真起来其实并不能算我穆家子弟,不过是我穆家族人和一只野种的孩子。”
他说话难听至极,沈千雪等不知内情的人纷纷朝穆青缨投去惊讶的目光,而同时只听“锵”的一声,穆青缨已是脸含煞气,长枪在手!
穆玄弈眉毛一挑:“怎么?难道在下说得不是事实?堂妹何以动怒?”
穆青缨沉声道:“穆玄弈,我劝你说话注意点,你再提及家母一句,在下必叫你好看!”
穆玄弈不屑冷笑:“怎么?你还想同我动手不成?不过我确实很怕呢,毕竟十三,升恒他们怎么死的,你应该最清楚不过吧。”
一旁的姬云澹等人看着剑拔弩张的穆家兄妹,都是一脸茫然不明所以,唯有陈默和姬紫月知晓内情,二人互视一眼,眼神都颇为复杂。
“他们的死与我无关!”
这时,穆青缨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穆玄弈似是早就料到她的表现,轻轻一笑,转头道:“是否与你有关,你说了可不算,不如叫几位六宗高徒评评理。”
沈千雪等人此际都看出了不对,无人接话,反倒是金铃儿心思单纯,脱口而出道:“评理?评什么理?”
话音刚落,便被沈千雪瞪了一眼,她也不傻,立时知晓自家说错话了,刚想改口,便听穆玄弈笑道:“好叫诸位知道,我这位堂妹啊,年仅十岁之时,便放火将得罪他的四位同族子弟,连同族中一位管事烧了个干干净净!那惨叫声,我至今回想起来还心底发寒!”
此言一出,沈千雪等人顿时目瞪口呆,控制不住地朝穆青缨斜看了一眼,而穆青缨脸色已是青紫,怒喝道:“伱休要胡言乱语!”
穆玄弈冷哼一声:“这怎是胡言乱语?有族人亲眼瞧见你那日在屋外,看着那些人在屋中燃烧尖叫,还敢狡辩!”
语罢,他又转向沈千雪等人,笑道:“可还不止这一事,十年后,我这位堂妹又将八名得罪过他的同辈剥皮抽骨!”
此话一出,金铃儿倒吸一口冷气,就连姬云澹和沈千雪都眉头微皱。
似是很满意众人的反应,穆玄弈悠悠道:“怎么?几位道友不知道此事吗?我还以为几位是我这堂妹好友呢!不过几位可要小心了,免得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话,叫我这位堂妹惦记上!”
沈千雪和姬云澹对视一眼,无人应答,穆青缨则是死死捏着手中银枪,指节泛白,一双丹凤眼好似要喷出火来。
穆玄弈见状兴致更高,道:“几位是不知道,那些族人死得是有多惨,人皮都被剥下,脸色那扭曲的表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穆玄弈还待在说,这时一道朗笑声忽地打断了他。
他眉头一皱,朝陈默看去:“不知陈公子何以发笑?”
陈默笑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穆公子着实厉害,我觉得不应该算作穆家年轻一代第一人,而应当算作,整个穆家第一人!我若是穆家族长,今日便退位给你!”
穆玄弈脸色一沉:“道友什么意思?”
陈默道:“在下所言,乃是真心实意,公子说的两件事,历经族长诸多长老审查,却都找不出穆姑娘参与的证据,而公子却了若指掌,这难道不是公子眼光之犀利,探查手段之高超,早已凌驾族中诸位长老之上了吗?”
此言一出,其身侧的沈千雪等人顿时轻笑了起来,金铃儿原本被此人说动,看向穆青缨的目光中都带上了一丝惊惧,此际也反应了过来,是啊,倘若穆姑娘当真犯下如此大事,族长长老岂能容他?想来是这讨厌的家伙拿些没有跟脚的传言中伤穆姑娘罢了!
见众人发笑,穆玄弈立时大怒:“好!好!好!我好心说与你们听,你们却道我在玩笑么?狗咬吕洞宾,既然你们被此女迷了魂,我又何必做这恶人!”
语罢,他一甩衣袖,大步离去。
在此人走远后,穆青缨轻轻一礼:“多谢公子替在下解围。”
陈默摆手道:“无妨,这些没有证据的传言,在下本就是不信的。”
沈千雪也道:“是啊,穆姑娘你不必上心。”
说完,她忽地斜了陈默一眼,笑道:“不过我今日倒也是开了眼。”
金铃儿道:“不错,这姓穆的堂堂男儿,竟用谣言中伤旁的女子。”
沈千雪眉眼微弯:“玲儿,我说的不是穆公子,而是陈公子,小女和公子相识这么些年,可是第一次瞧见公子为旁人出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