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就在国调局任职,所以传召过来很快,似年就安排在最后了。
纪御霆依照惯例询问,“宁承旭跟你母亲的关系怎么样?”
提起母亲,宁承清眼眶微红,忍了又忍才说,“很差,小时候,只要爸不在,妈经常找借口打他,宁承旭对我妈也是恨透了的……”
陈诉了半天,他的说法,跟老宅其他佣人,大相径庭。
纪御霆揉着眉心,黑眸里略显疲惫。
宁承清还在叙述:“自从我妈不常下楼开始,她跟宁承旭的交集几乎没有,宁承旭虽然讨厌我妈,但还不至于恨到毒杀她,而且,他手里如果真有毒药清,直接注射给我二哥的可能性更高。”
纪御霆倏地睁开眼,来了兴趣,跟似年同时抬头看向对面桌的宁承清。
“你是我今天听到,唯一一个帮宁承旭说话的人。”
宁承清心里有点别扭,“我没有帮他说话,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他要给毒杀我妈,就得偷顶楼的钥匙,冒着被我二哥发现的风险,平时顶楼管得严,能上去的没几个,这完全就是不打自招,犯罪的成本太高了。”
最近跟着阳玖承,跑了好多任务,他对这些逻辑上的事,比以前看得透一点。
纪御霆笑:“说得不错,那你觉得,你母亲会是谁毒杀的?”
宁承清低下头,陷入沉默。
思量了半天,他才说,“我不知道,我觉得二哥最近有点奇怪,但他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似年掐灭烟头,走过来插嘴,“没有不可能,人心比你想象中还要复杂,有些人为了得到权势,走火入魔,众叛亲离都未可知,国调局的类似案件很多,你应该知道。”
宁承清没反驳,也不再说话。
他想起宁承恩昨晚让所有佣人填埋顶楼的东西,他拿走的那根不明玻璃管……
然后,当晚深夜,云木晗就出事了。
但他什么都没说,一直低着头,表情复杂。
刚好到了下班的时间点,
纪御霆看出他有心事,通情达理道:“今天太晚了,你可以回去再想想,如果有其他线索,随时来告诉我。”
他犹豫着,问:“御爷,如果这件事真是我二哥做的,他会有什么罪?”
纪御霆正在整理军装,冷不丁的回答:“公事公办,如果真是他,为了利益,连这种畜生行为都做得出来,他已经不配为人,任何制裁结果,都是他应得的。”
“明白了。”
宁承清垂下头,眼神恢复平静,不再说话。
他虽然痛恨宁承恩把他送进国调局,让他备受折磨,但宁承恩毕竟是他哥,宁家也在宁承恩的带领下,一直顺风顺水。
这种举报的行为,他做不出来。
纪御霆将他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沉声强调:“宁承清,知情不报,视为同党,就算凶手真是你二哥,死的那个也是你母亲,被当成嫌疑人关起来拷问的,是你同父异母的四哥,左右都是血亲,你自己掂量清楚。”
宁承清眼神略微闪躲,不安的攥了下西裤,点了点头。
纪御霆不再逗留,转身离开问询室。
似年默默跟在后头。
等坐上回纪家的车,纪御霆才说:“最近多留意下宁承清,我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或许他会是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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