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鹤无奈的叹息一声,抿了一口茶水便放下了。
下一瞬便听时凌道:“你这次的文章写的很好,连太傅那边都对你赞不绝口,圣上过几日大概就会颁布诏书下来,你做个准备。”
“从我进贡院开始就准备好了。”
沈远鹤自信一笑。
他与时凌是在书院认识的,那时候的时凌刚被寻回,便被秘密送去了书院受教,直至今日知道他曾在书院待过的人少之又少。
那时的沈远鹤比时凌早去了一年多,便想着多帮衬一二,却未料这人比他想的要厉害得多。
功课若是比不上旁人,他便挑灯夜读不给自己任何休息,将别人人好几年才能看完学完的东西硬生生在一个多月里部学会,还能与先生对答如流。
先生说他是天才,可只要沈远鹤知道,他不过是拼尽力在赶上所有人罢了。
“你倒是自信。”
时凌说完,不自觉的想是不是沈家人都是这般自信?
沈远鹤抬眼瞧他:“朝堂如今什么情况?”
时凌正色:“圣上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朝中不少仗着自己是老臣为非作歹,不过这些都是明面的,如今最棘手的是有人在屯私兵,造军械,甚至想要搅乱长庸关。”
沈远鹤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那您需要我做什么?”
“我会让圣上将你入职户部,将我想要处置之人一步步拔掉,不过在此之前你我就当不识的,最好,你能去亲近三皇子。”
沈远鹤凝眉,当下拒绝。
有些赌气道:“那三皇子让我家阮阮受了奇耻大辱,我怎可与他交好,若我与他亲近别说阮阮,就算我爹娘也不会让我安生。”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道:“阮阮的脾性最是说一不二,我得罪不起。”
时凌挑了挑右眉。
“那丫头有那么可怕?”
沈远鹤煞有其事的点头,靠近时凌:“我家妹妹从小就被娇养长大,哪知道什么天高地厚?你别瞧着她现在温柔可人,实际可是个张牙舞爪的小刺猬。”
时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反问道:“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沈远鹤眯眼,笑道:“说不定,以后用得上。”
“......”
没多久沈远鹤就收起了调笑的心思,开始认真思考时凌的建议,而后道:“接近三皇子不太可能,我家与他,自阮阮退婚之后就已是老死不相往来了,三皇子又非是痴呆,我若刻意接近,他怎看不出来?”
时凌点头:“有道理,那就想想办法吧。”
沈远鹤:“......”
还不等他拒绝,时凌忽然举起茶杯,眼中似有星海熠熠闪光的看着沈远鹤,道:“你我做了八年同窗,朝堂之上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今夜之后你我将不会再有坐在此处饮茶谈笑的机会了,如此便预祝你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沈远鹤轻笑,也拿起茶杯点了点他的杯子,道:“那便以茶代酒,承了王爷这番好言。”
说罢,二人一同饮尽早已变温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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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圣上身边的老公公拿着圣旨来了定国公府,同行的还有宣王时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