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远鹤挑眉,缓缓入座,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说来听听。”
沈娴立马来了精神:“他对我老是忽冷忽热的,每次我以为他要对我亲近的时候就忽然冷淡了,是不是男人都这样啊?”
沈远鹤在场唯一的男性觉得些微尴尬。
他摸了摸鼻子,道:“自然不是。”
沈娴看了他一眼,自觉自己说的不妥,立马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若他对我有意就不该冷淡于我,若是对我无意,又为何屡次要对我这般纵容我?阿兄你也是男人,你能理解吗?”
“这种事情嘛。”沈远鹤思忖半刻后道:“我虽也是男人,可从未心悦过谁,无法知道宣王殿下是否对你有意,可我大概能了解宣王的意图。”
沈娴顿时张大眼睛,坐直了身子,一副好学的样子看向他。
“宣王自小是流浪长大,他自入朝后就坚持百官以勤俭为风避免奢侈,是因为他曾吃过苦挨过饿,他是从这世间最难的地方爬出来的人。”顿了顿,他转头看向沈娴叹道:“而阮阮你,自出生以来就不曾吃过一点苦,世间的苦难你也不曾见识过,这便是你们之间的差距。”
说完他略微有些为难道:“大概在宣王心中,只有让每个大呈百姓能吃的上饭这一个愿望。”
沈娴怔住。
她不知道这时候她能说出什么来。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时凌,她本来也只是为了报复时煜才选择了时凌的。
沈娴不知道他有那样的顾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这样的差距。
她咬了咬下唇:“所以阿兄是认为,宣王绝不会喜欢我是吗?”
“非也。”
沈远鹤忽然自信一笑:“我家阮阮是天下最好的姑娘,若是连你都无法入他眼,那这世间就没有人能被他看上了。”
“不过,我希望你能放宽心,任何人都不该去左右你的情绪,即使你心悦他,可你还是你,没有他你依旧要活的好好的,知道吗?”
沈娴心底的阴霾被冲散了一大半,笑着点头。
阿兄就是阿兄,永远都这么理智冷静。
“那现在能吃饭了吗?”
沈娴连忙点头,阿兄说得对,再怎么样也不能因为一个男人不吃饭吧?
-
直至冬猎开始之前,时凌就仿佛是刻意躲着沈娴一般,无论沈娴如何寻他就是不见他踪影,气的沈娴后来干脆也不去大理寺找他了。
他不想见她,那她何必上赶着?
可那日冬猎队伍启程再见面时,沈娴就仿佛是习惯了对时凌狗腿子,见到他便直接绽开笑容不顾众人目光,跑上前在他面前转了个圈,道:“王爷,我今日穿的可好看?”
如今已经十一月了,寒冬来临,沈娴穿着毛茸茸的袄子却不显得厚重,反而有些憨态可爱。
时凌却不满:“穿的这般少,不冷吗?”
沈娴摇头:“要好看嘛。”
“好看重要还是命重要?”
谁料沈娴抬起下巴:“不好看,毋宁死!”
时凌:“......”
小剧场:
时凌:你以为我不想吗?我自卑啊!
沈娴: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找不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