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沈娴站起身叫住了香浓。
香浓此刻气极了,连身体都在发抖。
若是今日没有阿风,沈娴真把那碗燕窝粥给吃了,明日大婚上定然出丑,甚至可能命丧黄泉!
小姐这么爱美,要是被毁了容这跟要了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还等什么啊小姐,我今日非得让三小姐明白什么叫报应!”
香浓撸起袖子握紧了拳头,一副今日要是不报仇,她誓不罢休的样子。
沈娴盯着那晚燕窝粥沉思了片刻后道:“我的意思是我要亲自算账。”
如今他爹娘正在置气,魏姨娘稍微在沈重元耳边吹点耳边风,沈瑶流几滴眼泪,他那心软的爹说不定就不计较了。
可沈娴不想再放任了。
先前因往日情分一直未管她,谁曾想居然生了这样的歹心。
那前几日与自己说的那些话,都是假话而已吗?
她如何来的那么深的城府?
沈娴只觉自己被人无端推下寒潭,冷的身汗毛直立,鼻头有些微酸但很快就克制住了。
沈瑶此刻住在锦香院,自珍儿送了粥过去后便一直惴惴不安的握紧了双拳走来走去,面上纠结万分,一会儿愧疚一会儿释然。
魏姨娘见她如此不安稳,喝了口茶白眼道:“怕什么?坐下等。”
沈瑶咬着下唇回头:“娘,你确定那药只会让二姐姐昏睡不醒一天是吗?”
魏姨娘撇开眼低头假装抚弄衣袖。
缓缓道:“娘还能骗你不成?”
她起身来走到沈瑶面前,神情有些可怕的看她,低声道:“娘做这些都是为了你能嫁给心上人,明日只要沈娴晕了,你便趁机把那盖头一蒙与宣王拜堂洞房,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能有谁敢不认你是宣王妃呢?”
她安抚着瑟瑟发抖的沈瑶,轻拍着她的后背,却一步一步靠近她声音近乎疯狂道:“这是娘为你铺好的路,你必须走下去,唯有嫁的好了娘才能在这府里抬起头来啊瑶儿,别再心软了,娘为了你失去了一切啊!”
“你以为沈娴她当真会为你好?那日你我做戏难保她沈娴不是也在做戏,她是嫡女,只要有她在你就永无翻身之地!听娘的话,娘才是永远站在你这边保护你的人啊。”
沈瑶定了定心神,点头。
“我、我知道。”
十多年来一直是他们母女俩相依为命,她快病死的时候也只有母亲在身边,她怎么可能不相信她的亲娘呢?
沈娴什么都有了,一辈子顺风顺水的活着,而自己什么都没有,只能靠自己去争取。
既然如此,何不为自己多想些呢?
不过是一门婚事,沈娴嫁不了宣王自有大把的青年才俊,可她只有这一次机会。
她不想害沈娴,她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而已,二姐姐拥有那么多,即使当下不满,以后也会原谅她的吧?
不多时珍儿回来了。
沈瑶立马拉着她问道:“如何?二姐姐吃了吗?”
珍儿脸色异常的难看,眼珠子还有意无意的往身后看,身体僵硬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沈瑶正奇怪,忽然见沈娴沉着脸走了进来,身后带着义愤填膺的香浓还有一个面生的侍卫,手里端着的正是那碗被送过去的雪蛤燕窝粥。
“二姐姐…”
魏姨娘不认识阿风,可沈瑶认得。
当即脸色唰白,倒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