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钟明月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臭味。
虽然这些天照顾伤员都已经习惯了,可还是耸了耸鼻子。
时言渊听见了军医说的话,他半坐在床榻上,正懊恼的用后脑勺轻轻锤着墙,也不知道疼。
“脚伤成那样,脑袋也不想要了吗?”
时言渊全身上下都有伤,脚上的伤被军医固定好了,可脸上手上都渗血了。
她拿过一旁的医药箱开始寻找起药膏来,等找到后立马坐到时言渊的床边,轻轻拉过他的手到自己的膝盖上,一边对着伤口吹着凉风一边轻缓的上药。
似乎怕自己力气太大弄疼了他。
时言渊原本烦躁的心情稍微得到些许缓解,可依旧眼神无奈的看着前方道:“如今这般,难道真是天意如此?”
钟明月头也没抬,甚至白了他一眼。
“分明是你自己分心不注意,怪天干什么?天多无辜啊。”
天也没让你分心啊。
时言渊刚起的忧郁忽然被一巴掌打回了现世。
他舔了舔唇瓣叹道:“可如今我这般何时才能回京都城?皇叔这些日子是什么样子你也看到了,若是再拖下去只怕”
他说话间钟明月已经替他把手上的伤包扎起来了,而后又看向他脸颊上的擦伤,换了一瓶药膏继续上药。
可不知道是药膏太刺激还是时言渊的脸皮太薄了,药膏刚碰到他的脸颊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娇气对钟明月喊了声:“疼。”
“这就疼了?还上战场呢。”
时言渊瘪了瘪嘴:“我这不是上不了了吗?”
钟明月勾了勾唇:“正好。”
“你说什么?”
这一瞬间,时言渊的脑子里划过了很多种想法。
甚至觉得钟明月是不是在期待着他战死,好去找其他小白脸去?
不过都陪着他进过天牢,吃过那么多苦头,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吧?
时言渊面容有些苍白,看着钟明月时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来。
钟明月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受伤了就能休息了。”
这些日子时言渊为了加快进度,几乎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每天都在战场上与人厮杀,每每都要两三天才能回来,身上的铠甲都被鲜血染透了。
说实话,钟明月是有些心疼他的,但同时她的心中又隐隐的有些羡慕。
她一身武艺,若也能上阵助他就好了。
可这人从一开始就觉得她是女子,就该守在后方照顾伤员,她虽然觉得不公平,可却没有反对。
因为她也清楚现在伤员实在太多,她能做到让他无后顾之忧也是好的。
可如今他受伤了无法再上战场了,钟明月的心中多了一丝希望。
她将最后一点药膏涂上他的伤口,转身收拾药箱的时候,犹豫道:“言渊,我想与你说一件事。”
时言渊原本还在想如何跟皇叔交代,听见钟明月如此正经的声音,也不免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