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凌猜想他大约是觉得之前阿风带来的东西已经交给他了,如今虎符也要给他,让时言渊有一种马上要失去时凌的感觉。
时言渊:“皇叔就不怕你把这些给了我此后再无筹码,万一我以后想要独占朝堂权利你又当如何?”
时凌白了他一眼,将手中的虎符硬塞给了他。
道:“你要有那个本事就尽管去做,只要你别怕我在朝堂上打你就行。”
“…皇叔,我长大了!”
“所以我不打屁股,打脸。”
“脸也不行!”
时凌望着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就他现在能说出口的话,时凌就愿意相信他不会那么做。
而且他清楚时言渊重情重义,且不说不会那么做,而且他太依赖自己了。
时凌看了一眼他的腿,缓缓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若能做到如此倒也不算坏事,至少为君者无情是好事,可惜你不是,你太重情义。”
顿了顿:“玉玺和诏书都是先帝留给你的,那就是你的东西,至于这虎符给你无妨,我更愿意回去找她。”
时言渊低头闷闷不乐的看着手中小小的虎符。
他提起一口气:“皇叔,若是…我…”
时凌又些不耐烦:“说话就说话,吞吞吐吐哪里像一国之君?”
时言渊苦笑:“我所坚持的道动摇了。”
“…为何?”
时言渊忽然闭眼仰头,后脑勺轻轻撞在墙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他道:“有个笨蛋宁愿浪迹天涯,也不屑与我共享江山繁华,从前没有她我一心只想江山社稷,可如今我一想到我会拥有一切却独独不再拥有她,我…我…”
时言渊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可他就是难过。
他觉得自己应该高兴的,钟明月大胜归来,再过不久他们就要启辰去与时煜对峙,一切都很顺利。
可他就是无法提她开心。
时凌顿时明白了。
这小子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低头沉吟片刻,说:“你若敢此刻放弃,本王不介意让你回忆童年阴影。”
他说的是时言渊小时候不爱读书,被时凌知晓了,没比他大几岁的时凌居然把他从内学堂打到了东宫,又从东宫打到了金龙殿,身上的淤青一个月都没消。
时言渊:“……”
他就不该期待皇叔会说出安慰人的话来。
时凌确实不会说,因为走到今日死了那么人,他绝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他的指令。
他若敢在这时候儿女情长期期艾艾,确实配得上他动手。
“皇叔你也不也准备放弃长庸关去找皇婶吗?”
“我又不当皇帝。”
“……”
时凌:“若钟明月心中有你她不会走,若是无你,你在这里哭也无用,养好病,给我趁早滚回京都城。”
时言渊又呆住了。
皇叔说的对。
她若如他喜欢她那般,就不会要求离开,钟明月始终是个浪人,她的心属于漂泊的风,从来不属于皇宫。
小剧场:
时言渊:皇叔,我需要安慰tt
时凌:棒子还是锤子,或者你吃竹笋炒肉吗?
时言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