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抓着缰绳的手猛地发紧,时凌当即厉声道:“本王的夫人绝非是你的皇后。”
时煜仿佛没有听到时凌在说话,他的眼睛里仿佛只能装得下沈娴,他躲在人后贪婪的用目光包围着沈娴,期待她现在就站在自己的身边。
“三弟!你弑父篡位罪不容诛,莫要再做无谓挣扎了。”时言渊仰头怒吼。
时煜这才有了反应,看着他却毫不在意:“可朕现在是皇帝,你才是那个谋逆之人,天下人只会对你口诛笔伐,何况鹿死谁手还未可定呢。”
他歪了歪头看了一眼身后一直面无表情的沈远鹤,后者有些犹豫,时煜眯了眯眼沙哑这声音说:“沈爱卿放心,朕只是做做样子,绝不会当真的,只要朕今日能逼退时言渊,你就是功臣。”
沈远鹤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头走下了城楼。
不多时,带上了一群被用绳子绑了手、眼睛上蒙了黑布的男女老少,初春乍暖还寒,时煜自己穿着貂毛狐裘,那些人却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仔细看这些人十分的眼熟。
其中一对男女,沈娴一见立即红了眼。
“爹...娘!”
钟明月咬紧牙关,怒吼道:“你这个畜生!还不快放了我姨夫姨母,否则休怪本将军对你不客气!”
时煜笑了笑,拍了拍沈远鹤的肩膀,而后扯着沈重元和叶蓁的衣领到城墙边上,在沈娴惊恐的眼神下把二老的脑袋推了出去。
若是再往前,他们恐怕就会直接栽下城墙。
沈娴吓得连坐都坐不住了,差点跌下马,时凌赶忙将她抓住,用眼神询问她。
可沈娴早已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看他,只看着他爹娘被推出来的脑袋就心惊胆战了。
时煜有这二老做保护,根本不担心他们会忽然发起攻击,有恃无恐的看向沈娴挑衅一笑:“阿娴,我说过,只要你乖乖的,你爹娘就不会有事,可你不乖,你毁了我们的婚礼,我是不是该惩罚你?”
沈娴想吐,可她吐不出来,只是浑身充血难受的发抖。
“时煜!你若敢动我爹娘,我一定亲手将你大卸八块!”
大约是听到沈娴的声音了,沈重元和叶蓁忽然大声喊了起来,好像是在说别管他们,他们死不足惜,趁早杀了时煜这个孽障。
可没有一个人敢下令攻城。
时煜哈哈大笑着:“不如这样,我们回到最初,用你换你爹娘的平安,如何?”
时凌立即还击:“你休想!”
“皇叔,我可不是在与你说。”
转而看向早已坐不稳的沈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其一看着你爹娘被我杀死,然后我再把你抢回来,其二那就是你自己乖乖回到我身边,你的爹娘我一定奉为座上宾,更是我的岳父岳母。”
“我呸!你个畜生,我女婿是宣王时凌,怎会是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叶蓁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的,黑布都被眼泪打湿了。
沈重元接着道:“对!你当老子怕死吗?要杀要剐现在就来,大不了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说完又柔声道:“夫人,今生我没对得起你,来世,我当牛做马偿还你好不好?”
叶蓁唇角抖动,好半晌才哽咽道:“谁要来世再遇见你?来世我才不要再嫁给你受气呢。”
沈重元笑了笑,黑布上也染了泪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