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自己会被时凌杀了或是被时言渊斩首,亦或是他赢了将所有人都杀了,可却独独没有想过会是沈远鹤要杀他。
他绝望笑了一下,比哭起来更难看。
说:“我以为…我也有兄弟了…”
时凌神情凝重,上前看了一眼无法起身的时煜,随后躬身查看沈远鹤:“还好吗?”
沈远鹤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爹…娘在…大理寺。”
说罢,一头栽倒在地。
时凌倒吸一口凉气接住了他的脑袋,而后看向时煜高声道:“来人,时煜已认罪伏诛,押入大牢待新帝处置。”
可怜时煜这个皇帝,连封号都没来得及,只在位十天便沦为阶下囚。
-
沈娴确定时盈确实没有呼吸后下唇都快被咬出血来了才肯接受。
她看到大军整齐向皇宫进发,再无一个禁军出现的时候,就知道时煜的死期到了,就快要迎来新的开始了。
可是时盈呢?
她多想时盈此刻站起来,笑嘻嘻跟自己撒娇说她刚才只是晕了。
可是她留了好多血,没有一点生气了。
阿风想安慰沈娴,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们做暗卫的专职就是杀人,安慰人还从来没有过。
不过沈娴也不需要安慰。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摇摇晃晃的起身看向皇宫的方向,对阿风道:“阿风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阿风凝神去听。
此刻京都城人人自危,到处都是害怕逃命的百姓脚步声、孩童的啼哭声、兵器落地、烽火燃烧的声音,在这些声音里夹杂着一段清脆高昂的铜锣声。
鸣金收兵,胜利了。
原本逃窜的百姓也在听见这些声音后开始犹豫脚步了。
沈娴朝着皇宫的方向走了两步,咧开嘴笑了笑,可眼睛里还有泪水,她应该高兴,可是身边还躺着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时盈,她高兴不起来。
据说时言渊拿着传位招数走上龙椅,当着众朝臣的面坐了下去,当下便有人高呼皇恩浩荡。
三日后,新帝登基,朝堂重回安宁,时言渊以雷霆手段将时煜遗留的毒牙部清除。
百姓们不安的度过了几日安稳日后也都开始放松了,因为城门重开的缘故,不少人聚在城门边上谈起前不久的那场帝王之争。
也传开了仅仅一年不到,大呈国历经两位帝王。
而前者却在大牢里疯了。
时煜幻想自己还是皇帝,朝臣都依附于他,百姓也爱戴他,甚至在他的美梦里沈娴是他的皇后。
时凌去看他的时候刚好看见他疯疯癫癫披着破被单,手空悬着像是在抱谁,指着一处说:“阿娴,你看,这是朕特意给你寻来的珍宝,你喜欢吗?”
时凌听后骤然气恼,拂袖而去。
萧慧自从知道时煜输了之后不哭也不闹,只是整日喊着要见沈娴,本来无人在意她,可谁知道她居然开始打人撒泼。
沈娴知晓后竟然有点好奇,这个时候她又想和自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