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春日宴上那个少年让灵玄有些难堪。
可是,那场百花宴后灵玄却向皇帝请求将那少年带回了宸宫。
灵玄将那少年带回宸宫的那日,祈渊站在宸宫前问过她。
“你真的就这么喜欢他吗?”
“你可知他是什么身份?真正的脾气秉性如何?”
少女那时在微雨中低垂着头。
他很生气,但尽量忍着,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从容。
祈渊从一开始担心的都不过只是那少年不会全心对待灵玄。林若寒作为长明第一公子这么多年身边来来往往许多莺莺燕燕,在浸淫在风花雪月中的男子习惯逢场作戏,但祈渊不想陪伴在灵玄身边的人对她只是逢场作戏。
而那日那少年就规规矩矩地站在灵玄身后,看起来唯唯诺诺循规蹈矩,少年用手拉扯着灵玄的手,两人看起来亲近极了。
灵玄始终没有抬头,答话的语气都是作为弟子对师父该有的乖顺。
“弟子心仪他许久,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
“养面首虽是不好听,但食色性也,弟子只是一个俗物,让师父失望了。”
之后出征再不会前往国师府向祈渊道别。
祈渊每每都会在城楼上看到那个少年为灵玄送行,之后长明国风调雨顺百姓安定,祈渊便卸了国师一职,回到了灵山。
长明皇帝驾崩时他被邀出山主持葬礼见过一次灵玄,那个时候那个少年还在灵玄身边,仍是在她身后恭顺乖巧地拉扯着她的手,不敢与他对视。
而灵玄会挡在他的身前,连行礼都带着疏离。
她是他灵山之外红尘之中唯一放不下的羁绊,而她却从来不曾将他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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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城。
“这姑娘除了身上的那些新伤外,还有许多旧伤。病体孱弱,病情反复,并且看起来越来越重。”医师向林若寒禀报道,“年纪这么小身体就累积了这么些沉疴旧疾,老夫也是第一次遇到,要不是这姑娘自幼习武,有功力在身,内力深厚,只怕就身上的那些旧伤就够她死个几次的了,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还有她身上那些鞭伤........”
医师看着面前的白衣公子,一张老脸面色复杂,他是不知道这些显贵玩的花样怎么就这么多,要不是这姑娘体内有自幼习武凝聚的内力,人早就被玩废了。
“在这么下去,这位姑娘活不到双十的年纪。”
医者大多都有些仁心,这医师看着床榻上的少女双手双脚上还被戴着锁链,都想求面前这位白衣公子如果真是因为什么仇啊怨啊的,不如就一刀给这姑娘一个痛快吧。
“祸害遗千年。”林若寒看着一张清艳的小脸苍白虚弱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少女冷笑道,“她命硬的很,没那么容易死的。”
医师抬头看了白衣公子一眼,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林若寒近日在草原上军务繁忙,但还是会经常过来这边府邸。
但灵玄每日清醒的时间也不多。
他有的时候赶不巧。
“咳咳咳——”
“姑娘你没事吧?”
“快去将窗户给关上。”
房间里,灵玄手脚缠绕着锁链,端坐在蒲团上,用衣袖掩住了唇,抬头便看到身边的两个女奴过去直接过去要将窗户给关上。
“别关窗。”灵玄对她们道。
但那两个女奴只不过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还是低着头接着将窗户给关上了。
“咳咳咳咳——”灵玄双眸之中呛出了泪花,低头两只手抓在了身上的一层单薄白色里衣上,纤长细密的睫毛所覆的眸光阴冷寒凉。
灵玄双手和双脚上都戴着锁链,锁链给她扣在了那边的床榻下,锁的死死的,吃喝拉撒倒是样样不耽误。她活动的范围就只有这个简陋的房屋,入目空空如也。
偏偏给她配的这么六个女奴个个模样周正训练的极好,寸步不离看守着她,灵玄有时候开口问些话,她们也都低着头缄默不语。
这半个月以来房间里一直都是一片死寂。
房间里面那六个负责监视她的女奴不知道灵玄究竟是什么身份,也从来不敢和少女说什么话,因为怕言多必失被少女套了话去。
少女身上只有一件白色里衣,一开始她们为她沐浴擦洗时看着那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剑伤和鞭痕都惊吓不已,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六岁的样子,容貌清艳矜贵,体态极美,从眉眼到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剥开该是肤如凝脂,但上面被刺和鞭打的伤痕却极为可怖。
很快她们便知道少女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是公子。
但她们也越来越疑惑,越来越搞不懂公子和这少女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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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玄每日在房间里面昏睡的时间比较多。
醒来就会拖着身上的锁链盘腿坐在蒲团上去望窗外的风景。
林若寒深知要想驯化一头狼,就要让她从心里畏惧自己,而自己的血又是她体内生死蛊的解药,她离不开自己,并且天长地久那种畏惧就会变成对他的一种深度依赖,她会越来越离不开自己。
灵玄尽数收敛隐藏了对林若寒的厌恶。
那张清艳昳丽的脸上神情总是清冷淡漠,就一直安安静静地那里,有的时候甚至会让人在她身上看到‘岁月静好’的恬淡平和。嘀嗒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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