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不语,大御台所微微皱眉,朝下首递过去一个眼色,一位丈夫出言暖场。
“天海法师佛法高深,我等男子只有敬佩的份。
我武家男子不通佛法也是无碍,相妻教女才是本分,找个如意妻子是为正理。
说来,谦信公年纪也到了合适的时候,该有十五了?”
大御台所慈祥笑着,微微叩首。
“是呀,我等男子,最大的幸福还是要找对人,婚嫁之事要慎重,干系一生幸福。
你这么说,我也是好奇,义银君,你多大了?”
“回大御台所,十五了。”
义银看了眼那个出头的丈夫,时间长了些,让他鬓角隐隐冒汗。
武家男子,十五岁正是适合出嫁的年纪。
“这位丈夫是哪家的?”
那丈夫匆匆行礼,回答。
“妻家乃是松田家,名松田。。”
义银不客气地打断道。
“足够了,我只要知道你是哪家的,就足够了。”
那丈夫面色大变,仓皇看向大御台所,眼神惊恐。
大御台所也是不满。
义银这话太过凶狠,明摆着要秋后算账,我记着你们松田家这只出头鸟了。
你是谁的丈夫,我不在乎,反正松田家我会报复的。
虽然脾气对的是松田家的丈夫,可谁都看得出,大御台所才是他背后站着的人。
一旁的细川丈夫与三渊丈夫面色犯愁,完全想不到义银说话如此不客气,让人打圆场的机会都没有。
她们可是带着缓和各方的任务来的,特别是细川丈夫,心中最是难受。
细川家因为足利斯波合流一事,闹到细川元常被细川藤孝踢下了台。
虽然女人办事,家中男子不敢多嘴,但妻子被这么赶下台,还是让他心里不舒服。
他身子不好,难以生养,但与细川元常亦是伉俪情深。
细川藤孝过继,细川三渊两家,一向和和睦睦,没有出过什么乱子。
谁想到此次闹得这么大,连妻子都灰溜溜,不得不去胜龙寺城养老,说他心里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但武家男子温驯,细川藤孝此前也吩咐细川丈夫与三渊丈夫,在圈子里放话,点醒各家不要多事。
谁家是傻子?皆看出斯波家不乐意联姻的意思。
所以,一齐装傻充愣,场面上嘻嘻哈哈,却没一个敢胡言乱语。
都知道,今天这鸿门宴,乱说话是要给家里添麻烦的。
谁想,还是有傻子为讨好大御台所,头铁了。
足利家与斯波家的联姻,干你松田家什么事?你家什么身份?也配出头说话?
如今连累家族,回去怕是要抽筋扒皮,以后再难在兄弟会看见这位丈夫了。
长点心吧!
足利家与斯波家不管谈不谈得成,也还是亲族血脉,打断骨头连着筋。
别人掺和进去干嘛?
比叡山来的天海法师,看茶都快看出花来,都不敢再多嘴一句。
傻不傻?
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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