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受我差遣做事,后果自然由我来承担,不用怕。”
大熊朝秀感激得伏地叩首。
御台所威武。光是这份心胸气度就胜过武家大名许多,羞煞女儿家。
这里还说着话,政厅外已经传来喧哗。侧近进来通报,上杉辉虎到了。
拉门再开,上杉辉虎带着直江景纲走了进来。脚步匆匆,神情复杂。
双方见礼寒暄,根据尊卑排序,各自坐下。
上杉辉虎欲言又止,有些话说不出口。她前几天还拍着胸脯,力挺斯波义银下狠手,现在是真没脸改口。
可直江景纲所言令她凛然,这次的事的确闹得有点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知道主君为难,直江景纲主动出面,化解尴尬。
她伏地请罪道。
“御台所在上,直江景纲向您请罪。”
直江景纲地位很高,斯波义银也很和善,对她安抚道。
“我知道不关你的事,何必为那些混账道歉。
你随上杉殿下出征川中岛,国内这些奉行众的乱政,与你何干。”
直江景纲摇摇头,说道。
“殿下信任我,托付家中事务。如今越后乱政事发,我亦是难辞其咎。
只是兹事体大,我不得不厚颜请御台所手下留情,请大熊大人尽快开通麻布交易。
我愿立下军令状,回去便重新整理发放返税之利,三天之内分配完毕。
上杉奉行众的所作所为,不可饶恕。御台所若要惩戒,上杉家甘愿受罚。”
斯波义银听得有点懵,这躺平任草的姿态,让他无话可说。
直江景纲立下军令状,三天内重新发放,这是把她自己,把上杉奉行众往死里逼。
吞下去容易,吐出来难,何况还要整理好发放。这点时间,只能是砸锅卖铁往里填钱粮。
斯波义银看了眼上杉辉虎,原本两人说好要让上杉家大出血,狠狠惩罚一番得利的上杉家臣团。
可直江景纲这么上道,任打任罚,义银反而不敢下手了。
麻布的问题这么严重?直江景纲就算亏到吐血也要重开交易?如果这事真会让新上杉家伤筋动骨,义银反而不敢乱来。
他要的是两家合作开拓关东攻略,几万贯钱粮的事根本没在他眼中。
如果麻布交易停滞,会破坏斯波上杉两家的信任,让两家产生不可逆转的裂痕。斯波义银怎么敢继续威逼?这不符合他的利益。
上杉辉虎不说话,斯波义银不敢确定问题的严重性,也不好随便表态。
大熊朝秀在旁接上了直江景纲的话头,鞠躬问道。
“直江大人,麻布买卖是我停的,御台所并不知情。
我只是想用一项大宗贸易品,敲打一下过分的上杉奉行们。您不至于拼着元气大伤,三天内堵上返税的口子。
我只是不太明白,麻布交易有这么重要吗?能令您如此失态?”
直江景纲朝着大熊朝秀回礼,苦笑道。
“大熊大人不清楚也属正常,中下越的青麻种植还未铺开,您不知道其中的利益所在。
上杉家中,殿下直领连同各家领地,大概有十余万石领地,五六万人口。
您知道有多少人参与到青麻的种植,织造?几近全员。”
大熊朝秀一愣,低头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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