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银鞋都不穿就往外跑,蒲生氏乡再傻也该明白出事了。
联想之前山中幸盛与岛胜猛之间的奇怪氛围,她心里更慌,抄起义银的鹿皮靴,跟着冲了出去。
同心众这些小丫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前面主君赤脚狂奔,后面蒲生氏乡拿着主君的靴子跟着跑。
义银冲出居馆,看到远处空旷地,山中幸盛与岛胜猛隔着一刀距离,彼此右手都搭在打刀刀柄上。
他心头一颤,怕得要死。
这两姬都是战将,杀人无数。她们可不会像后世演电影,刀剑你来我往,能打上半天。
两人都在对方的武器攻击范围内,连试探都省下了。胜负在片刻之间,拔刀就能见血,几个呼吸得躺下一个。
义银高声呼喊。
“你们给我住手!”
他赤着足在雪地上奔跑,双脚被冻得发红。但他丝毫感觉不到,趁着俩人回头看过来,义银上前按住双方的刀柄,挡在中间。
“御台所!”
身后蒲生氏乡拿着鹿皮靴要过来,义银回头骂道。
“你个笨蛋给我站在那里!不准过来!”
蒲生氏乡被他吓得跪在雪地中,伏地叩首不敢再动。
山中幸盛看着他,双目赤红,几乎要留下泪来,哽咽道。
“御台所请放手,今日我定要斩了这个亵渎您的禽兽。”
岛胜猛也是耿直,说道。
“御台所,待我砍了这个无能鼠辈,之后任您处置。
我罪孽滔天,但还轮不到这个尸餐素位的杂碎,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
义银恼怒道。
“够了!都给我闭嘴!
你们死了,我还能指望谁去做事!本庄繁长那个表里比兴之徒?
一个个口口声声说要为我奉公尽忠,这时候怎么不听话了!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我需要你们去为我完成关东攻略,而不是在这里自相残杀!”
他先骂山中幸盛。
“你不用责怪岛胜猛,是我主动勾引了她,她没有错。
若有什么疑问直接来问我,不准再找她麻烦!听到没有!”
接着,他又转头对岛胜猛呵斥道。
“回去你的岗位!到关东斯波众那边去,滚!听到没有!”
岛胜猛扫了山中幸盛一眼,退后一步,低头向义银鞠躬,然后疾步离开。
义银等到岛胜猛走远,这才松懈下来。他只披着外衣,赤着脚,头上背后都是冷汗,这时候感觉到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蒲生氏乡在远处不敢过来,山中幸盛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将他裹住,然后走到蒲生氏乡面前拿过鹿皮靴,回来双手奉给义银。
义银松了口气,刚才啪啪啪完又一阵急奔,这会儿浑身发软,顺势坐在地上。
他不接靴子,伸出脚放在山中幸盛面前,懒洋洋说道。
“给我穿上。”
山中幸盛一愣,回头看看蒲生氏乡。见她乖乖伏地叩首,根本不敢抬头。
山中幸盛乖巧得替义银穿鞋,忽然发现蒲生氏乡忘了拿袜,这赤足穿鞋难以滑入。
她笨拙捏着义银白皙无瑕的赤足,小心往鹿皮靴中放,因为缺乏裤袜摩擦,动作反复又慢。
摸着主君的脚,她头上冒汗,面上泛红,义银就看着她笨拙得把两只脚放进鹿皮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