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晴信逗弄着藤篮中的玲奈,嘴角拉起一丝冷笑。
“祸起萧墙?那也得武田信廉她有本事摆平家里的烂摊子,让所有人都服气才行。
武田北条两家交恶,小山田信茂在北条家的军役账一事曝光,武田信廉敢不敢治罪问责?
穴山信君眼巴巴盼着打下骏河国大捞一笔,结果骏河国被甲斐众抢得一片狼藉。穴山家出钱出力,得到了什么好处?
这两家亲族都摆不平,她武田信廉凭什么折服一门众,又怎么能让甲斐各家服气?
她只会放任自流!不敢得罪那些擅自开抢的混账东西!
甲斐众趁着我生产之际,毫无顾忌的抢村落,抢盐场,抢商队,抢城下町,把整个骏河国的元气折腾光了。
骏河众降伏之后,好处没捞到,反而被抢得家业败落,武田信廉有本事收拾这烂摊子吗?
我放权给她,就是让所有人看清楚。武田家之所以有今天,不是甲斐众有本事,是因为我武田晴信有本事!
没有我这头甲斐之虎,她们就是一群山里的猴子。沐猴而冠,徒增笑柄!
别的不说,明明打下了骏河国的盐场,却因为烧杀抢掠,一年功夫都无法恢复生产。
甲斐信浓两国的食盐,到现在还得依靠当初川中岛议和的成果。甲信山地的武家要过日子,就得从北信的善光寺平,买生活必需品。
她武田信廉被御台所的大义感动了?扯淡!她就是没胆子和越后一方翻脸啊!
双方翻了脸,善光寺平的物资没了,她怎么面对缺乏必需品,无法生活的甲信武家?”
武田晴信一番尖锐到极点的分析,让高坂昌信心中敬佩。自己的这位主君,永远是睿智英明,对事态发展一针见血。
武田家的基本盘在甲斐信浓这两个山中领国,山中缺盐少布,生活物资都是依靠山外交易。
为了不被山外武家胁迫,一劳永逸获得出海口,武田晴信与北条今川两家翻脸,拿下了骏河国。
可甲斐众这些鼠目寸光的山中武家,被骏府城的繁荣迷花了眼。她们只知道抢劫,却不知道建设比破坏,艰难无数倍。
烧杀抢掠很容易,那些被吓走的商队不再走东海道,被杀怕的工匠,町商怎么安抚她们再出来生产建设,都是问题。
武田信廉趁着武田晴信生产前后,用默许甲斐众抢劫骏河国,获取了家中人心,想要夺权。
武田晴信干脆放权给她,让她尝尝大权在握的滋味。这下子,整个烂摊子全砸在武田信廉手上,让她叫苦不迭。
甲斐众已经感觉到了难受的滋味,最近来踯躅崎馆参见家督,请她结束生产恢复期,出来主持大局的甲斐重臣越来越多。
武田晴信到现在都不肯出去,就是为了武田玲奈。
武田家臣团一天不承认武田玲奈这个名义上的养女,事实上的武田晴信亲生女,武田晴信就不会出去理事。
武田家这个烂摊子,谁喜欢,谁拿去!
高坂昌信亦是低头不语,她是武田晴信的同人,始终站在武田晴信一边。
但她一人之力太小,整个家臣团的思想转变,还需要武田晴信自己想办法去敲打。
高坂昌信还在低头思索,武田晴信已经将从孩子身上的目光,转移到她身上,妩媚妖娆。
“昌信姬,你过来。”
高坂昌信抬头,见主君面若桃花,眉眼含春,亦是一愣。
“殿下?”
武田晴信拉了拉宽松的和服,说道。
“不知道是玲奈的胃口小,还是我的本钱足,最近总是胀得慌,今天还要请你再帮帮忙。”
高坂昌信脸色赤红一片,一直蔓延到脖子,这些天她可是没少帮忙。望着主君因哺育期分外丰满的胸膛,高坂昌信迟疑着慢慢靠近。
武田晴信冷不丁拉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拉。两人撞在一起,高坂昌信羞涩得低下头,为主君消解胀乃之苦。
春风一度,两姬汗流浃背。
武田晴信满意得抖抖胸膛,感觉自己松快了许多。
她用手将高坂昌信一丝乱发掠到耳后,汗水浸湿的发丝粘在耳边,让她忍不住低头舔舐。
高坂昌信闭着眼,只觉得耳边发痒,呻吟一声,武田晴信在她耳边轻笑道。
“咸咸的。”
粉红色从高坂昌信的脸颊蔓延开,脖颈胸膛,遍布红润。
“殿下,真是的。。我真要死了呀。。”
武田晴信搂着她,笑道。
“我哪里舍得你死,我要你陪我一辈子。在我死之后,才可以死。”
两人偎依一起,说着事后的情话,直到藤篮中的玲奈发出一阵响亮的哭声,才把两人从暧昧的氛围中震醒。
武田晴信伸手把孩子抱起来,轻轻摇晃。
“哦哦哦,玲奈不要生气,妈妈没有不理你,妈妈在这里。”
高坂昌信趁着她哄孩子的间隙,起身收拾衣饰仪容,然后侍奉武田晴信着装洗漱。
不知过去多久,两人再次恢复君臣之仪。武田晴信抱着孩子,对高坂昌信说道。
“随我去佛堂,见一见那位一心向佛的天海法师。”
高坂昌信略过主君口中的调侃之意,鞠躬嗨了一声,心中想着主君为什么要去见她。
川中岛合战后,天海被武田晴信要求去往盐田城为武田信繁主持葬礼。结果那一日进城之时,天海正巧看见斯波义银,导致他被抓。
在武田信繁灵前,因为丧妹之疼而失去理智的武田晴信,竟然拉着天海,对斯波义银做下了不可饶恕的大恶。
从那之后,回到甲斐国的天海法师,就在踯躅崎馆的小佛堂中礼佛忏悔,时至今日。
高坂昌信想着心事,跟随武田晴信一起出去。武田晴信小心为孩子裹好襁褓,以防外间寒风伤了婴儿。
随后,两人在一众旗本护持下,来到天海所在的小佛堂外。
吩咐旗本在外守候,武田晴信抱着孩子踏入佛堂门槛,身后的高坂昌信紧跟进入,顺手拉上门。
小小佛堂内,台上供奉着一尊弥勒金身,两盏灯光黯淡。
座前蒲团上跪坐一个尼姑,低头颂佛,正是从京都来到甲斐国的天海法师。
天海对门前诸事不理,仿佛自身已在五行之外。见她如鸵鸟一般埋头佛前,武田晴信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讥笑。
武田晴信抬头看向佛像,说道。
“燃灯古佛是过去佛,释迦摩尼修今生乃是现在佛,弥勒菩萨被尊为未来佛。
天海法师对待弥勒菩萨如此虔诚,可是想要忘却过去今时,展望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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