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藤堂姬这次前来,是受前田利益大人委托,求问主君上洛事宜,才好为您奉公效力。”
义银微微一笑,调侃道。
“藤堂姬,是这样吗?”
藤堂高虎一愣,看了眼目光锐利的大谷吉继,干笑两声,说道。
“正是如此。
除了我母亲的问候,前田利益大人也让我们两人代她前来,以表对您的问候与恭顺。”
义银用食指指节敲击着身边的案牍,说道。
“是吗?但据我所知,她现在是不得了了。
她这位近幾斯波领总大将的权势滔天,明知京都事变,却按兵不动,坐视将军遇难。
不知她还记不记得当初答应过我什么?她心里还有没有一星半点忠义!”
义银说到最后,已是一掌砸在案牍上,声色俱厉。
特么的,老子当初离开近幾,特地找来明智光秀与前田利益。陪她们好好一回,就为了让她们忠心为老子看好近幾斯波领。
她们可好,一个腹黑,一个装傻,果然是拔无情啊!
把老子了白,是不是?她们这么做,对得起老子辛苦留下的汗水吗?
倒是尼子胜久,都没,反而忠心耿耿,顾全大局。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藤堂高虎与大谷吉继同时伏地叩首,恳请主君息怒。
大谷吉继诚恳道。
“御台所,您误会前田利益大人了。
她一直牢记您的教诲,紧紧盯着南近江,始终贯彻您的策略,配合足利将军压制六角家。
六角家虽然衰弱,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前田利益大人的压力一直很大。
这二年时间。
她先是呼应浅井家,攻入甲贺郡,夺取铃鹿峠。
又为了配合您的购粮计划,对织田家出让铃鹿峠。
最后,还配合足利将军在坂本城的军势,威慑六角家南部。
她一直兢兢业业,没有丝毫懈怠,她并没有辜负您的期望呀,御台所。
京都突发事件,前田利益大人也是疑惑不解。因为没有明智光秀大人传来的京都信息,她不得不保持谨慎,先查探情况再说。
等真相大白,京都已经落入三好家之手。足利将军遭遇大逆弑君,前田利益大人也是追悔莫及。
但我斗胆说一句,她掌管近幾斯波领军事大权,在情况不明之时,保持谨慎的决策并没有问题。
御台所,掌军大事不可儿戏,她虽有失察之罪,却是情有可原。还望您息怒,再给前田利益大人一个机会。”
义银摸着下巴看大谷吉继声泪俱下的表演,都想给她鼓掌了。真应该把高田阳乃找来看看,什么叫做高水平甩锅。
一样是甩锅,阳乃那丫头就会用债务来威胁主君,真是愚蠢至极,罪加一等。
要不是义银心软,看她商业有才,又有雪乃护姐心切,这一关可不好过。
看看人家前田利益,这甩锅的水平就极高,突出一个避重就轻。
先用一堆功劳来讨饶,再捡起最轻的视察之罪认下来,最后把参与谋害将军的大逆之罪推得干干净净,简直是甩锅的完美范本。
大谷吉继说完,伏地叩首,半天不见主君说话,忐忑不安,身心疲惫。
藤堂高虎走得早,路途又近,她为了赶上藤堂高虎,日夜兼程,实在是辛苦。
可是,她又不能不追。
若是被藤堂高虎先见到主君,表达了藤堂领的态度,前田利益会更加被动。
近幾斯波领如今是法不责众,但等到众姬都抢跑到主君面前求饶,谁落在最后谁倒霉。
尼子胜久有功,高田阳乃最先被召唤,大谷吉继必须和藤堂高虎一起赶上这趟末班车。
至于明智光秀,那家伙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躺平爱咋咋地。
半晌,义银叹了口气,说道。
“你先起来吧。
前田利益这两年是有功劳的,她的难处我也理解。
但京都事变始末,我已经让百地三太夫查了个清清楚楚。
你说前田利益完全不知情?只怕未必吧?”
大谷吉继肃然道。
“敢问殿下,百地三太夫之言可信吗?”
义银磋磨手指,说道。
“有藤林杏的口供为证。”
大谷吉继追问道。
“那藤林杏人呢?”
义银眯了眯眼睛,说道。
“死了。”
大谷吉继冷哼道。
“好一个死无对证!
御台所,忍众那些手段我也是略有耳闻,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百地三太夫讯问藤林杏,为何只留口供,不留人证?
光凭一份口供,就想要定罪一位万石大名,天下还有这等荒唐之事?
百地三太夫居心叵测,臣下恳请御台所扑杀此獠!”
义银见她振振有词,心头火起,怒道。
“够了!明智光秀已经在百地三太夫面前,承认了口供的真实性。
我另外派人去问过明智光秀,他也没有否认!”
大谷吉继强项不肯低头,继续为前田利益辩解道。
“御台所,即便百地三太夫没有说谎,但明智光秀此人诡计多端,绝不可轻信她啊!”
义银冷笑道。
“那我该相信谁?前田利益?”
大谷吉继伏地叩首,正色道。
“正是!
前田利益大人,是您收下的第一位家臣。
她自尾张国出仕追随您至今,披荆斩棘,浴血奋战。对您,对斯波家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您岂能因为外人的几句谤言,就认定前田利益大人会对您不忠?
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山水迢迢路遥遥。御台所,你还记得那年伴您上洛的前田利益吗?”
义银眯着眼不说话,大谷吉继指着身边的藤堂高虎,说道。
“我与藤堂姬都相信前田利益大人,所以才会一同前来,为她辨明是非。
藤堂姬,你说是不是这样?”
藤堂高虎顿时傻了眼,大谷吉继这是硬扯着她下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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