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南部亦然不稳,幕府需要杂贺众。
足利义辉皱眉,这么看来,铃木重秀的确有用。
但她刚才说不妥,这时候不好打自己嘴巴,于是沉默不语。
义银看着畠山高政说道。
“畠山大人贵为河内守护,纪伊守护。
三渊
藤英大人也好,铃木重秀也罢,都在你的职权之内,我斯波义银不该多管闲事。
不过,我本想再多管一次闲事,不知道畠山大人肯不肯让我管?”
畠山高政警惕地问道。
“谦信公想管什么?”
义银眼睛盯着她,说。
“畠山家直领。
畠山家是幕府三管领之一的高门望族,游佐家,安见家叛出畠山家,本就是乱上之举。
安见家被我镇压,游佐家却还在自行其是。
畠山家作为足利亲族,直领不容侵犯。否则就是不尊幕府,人人得而诛之。”
足利义辉听明白了,义银是要畠山高政提名三渊藤英为北河内守护代,铃木重秀为纪伊守护代。
以此为条件,帮助畠山家威压游佐家,拿回南河内的畠山家直领。
听口气,北河内的畠山家直领,他也会留给畠山高政。
这样很好,毕竟都是足利亲族,互相留个体面。
义银说完,畠山高政的脸色变得阴阳不定。
她刚才斩钉截铁拒绝,如果现在反悔,就是打自己的脸。
为了几万直领,沦为武家笑柄,值得吗?
忽然,身后直臣默默拉住她的衣袖下摆,拽了几下,力气不小。
她心头一凛。
畠山家还有可靠的直臣,谱代家臣,这次都随她流落在外。
如果没了直领,以后她如何养活这些忠心的臣子?任由她们自寻出路?
那畠山家就彻底完了!
武家的家臣是世世代代积攒下来的宝贵财富,没有了家臣就会像义银一般尴尬,空有领地却无人可用。
畠山高政咬着牙,狠狠说道。
“为幕府献忠,是畠山家的本分。
既然铃木重秀对公方大人有用,我畠山高政岂可以私怨而忘公心。
我愿提举铃木重秀为纪伊国守护代,三渊藤英大人任北河内守护代亦是合适。
贬斥游佐信教为南河内守护,惩戒她在近幾之战中半途退出,以儆效尤。
恳求将军恩准!”
说完,畠山高政已经忍不住羞辱感,重重伏地,头磕得重响一声。
足利义辉都有些同情她了。
斯波义银真是男人心眼小,明明可以私下商量好,偏偏就要硬逼着畠山高政低头。
她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斯波义银,无奈摇头。
“我恩准了。”
斯波义银说道。
“恳求将军发御令,申饬游佐家侵占畠山家直领,命其立即退出。
如若不然,我斯波义银便带军去南河内,与她好好谈谈。”
义银回头看向畠山高政。
“你可以不服,那么便重新做人,发奋图强。
我当初一无所有,你在京都人前人后多次羞辱于我。今天,我当着众人之面,全都还给你。
记着,好好上进,我等你的报复。”
望着义银,额头出血的畠山高政忽然有些迷茫。
不知道该不该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