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谷地区,临时搭建起来的俘虏营,铁丝网简略的围了一圈,直径至少公里。
营地内,一个个简略的帐篷搭建起来,奴役与缅浮人左右分开,蹲坐在地上满脸惶恐。
他们的分开并非晨曦有意而为,而是这些人自觉的划两块区域。有帐篷较为平坦宽广的地区是缅浮人,而处于碎石堆上的是对奴役。哪怕到这种地步,阶级依旧分得非常清楚。
其实现在他们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不管之前是何种身份,现在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俘虏。
不过圈里面的人可不管那么多,千百年来的规矩已经形成本能。
而圈外的晨曦士兵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一副很平和的画面,在他们眼里比坦克冲锋还要震撼。
一个负责站岗的士兵,用手肘轻轻的碰了碰旁边的同伴。
“队长,这些缅浮人还真软弱,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像那些贵族毕恭毕敬。要是我的话,肯定趁机狠狠的报复那些贵族。”
“敢反抗的就不是奴隶了。”士官抬头打量了一眼他,看到对方来岁的容貌,顿时明白他为什么说出这种蠢话。
太年轻了,也只有这些生活在女王时代的青年,才敢说出这样的话。要是放在他们那个时候,基本没有人敢反抗,甚至连念头都没有。
“小子,当年你的父母敢反抗贵族吗?谁不是额头贴地,生怕被多看一眼。”
“呃……”青年顿时哽住了。
在他为数不多的童年记忆里,自己的父母好像还真不敢反抗贵族。
童年只有饥饿,寒冷,以及贵族那华丽的高跟鞋。跪在地上,能看到的也只有靴子。
“……没有。”
“所以这才是常态,而像我们这样能挺直腰板的普通人以前是不存在的。”士官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铁盒,从里面摇出了一粒水果糖,放入嘴中咀嚼。
“能生活在女王统治的时代,是我们凡人最大的幸运。现在的年轻人无法想象十年前,女王还未登基之前,王国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看着里面那些奴隶,我们以前的生活就是这样子的。虽然不叫做奴隶,但实际上和奴隶没啥差别。”
金属网后面,一群衣衫褴褛的家畜缩卷在一起,哪怕同为阶下之囚,也依旧向那些贵族磕头。
士官身为经历过晨曦王国时代交替的人,对于这一幕内心泛起了无尽的感慨。
以前的自己竟然如此的卑微,而现在的他竟然能昂首挺胸的站着。
“外面的人骂女王陛下是暴君,那是对贵族来说,可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女王陛下就是最好的君主,天底下没有第位。”
青年挺直腰板,内心对女王的崇拜更深一分。
这种现象出现在许许多多军人身上,亲眼见识到缅浮奴役的卑微,更能体会到自己昂首挺胸的来之不易。
有时候幸福是对比出来的,缅浮奴役的卑微给晨曦军民带来了最直接的震撼。勾起了风尘已久的记忆,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现在回头想想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在晨曦人忆苦思甜的时候,缅浮奴役可没有那么多感慨,他们的人格早已麻木,已经被驯化。
正所谓吃饱了才有资格想别的,晨曦人能想到他们为什么不反抗,花了足足十年之久。
晨曦人民思想已经潜移默化的改变,受到贵族的压迫就该反抗,人应该昂首挺胸的站着,而不是跪着。这一点比其他人已经先进太多太多,放在外面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行为,要被处以极刑的。
可在晨曦这个国家里,尊严和反抗成了主流思想。
正如晨曦王国一五计划大典女王的致词晨曦人民应当有尊严的活着。
……
第天清晨,一个个俘虏营被打开,十几万人被赶出来,分别集中在十几处空地上。
这一次奴隶和贵族依旧分开,只不过并非他们自愿的,而是晨曦强迫的。
原本应该套在奴隶上的锁链捆在缅浮贵族身上,肮脏难闻的铁链连接着自己和家人。身穿全身兽皮衣服的缅浮贵族,就像烧烤串串一样,被整个串了起来。
百号人摆成一字长蛇,一路走上了高台。
奴隶们则聚集在周围,每一个场地都有不下万人。他们围着中央的高台,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再往外是手持枪械把守的晨曦士兵。
诡异的气氛弥漫开来,缅浮贵族越发觉得不对劲。
看着这高台,下方围观的贱民,正前方是一排桌椅,就差一个砍头用的刀闸了。
就在这时场地外个身穿金红色制服,举着晨曦旗帜的人走了进来。他们身上的制服是审判庭的,也就是说这些人是审判庭的法官。
一群令晨曦高官闻风丧胆的人。
他们今天来到这里主要是为了履行职责,审判贵族。这是这年来他们一直在做的事情,基本上王国的贵族死刑都是他们宣判的。
原因主要有两个,第一整个王国所有的公权机关,只有审判庭才拥有审判权。
第二军队没有定罪的权利,更没有处死罪犯的权利。
哪怕军队占领一个地方,只要涉及审判方面的事情军队都不能越权,就算是缅浮规矩同样如此。
鲜红色的旗子插在地上。
晨曦法官坐在位置上,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法典,面无表情的开始说起了官面话。
十几个呼吸,最后一句话让站在高台上的所有缅浮贵族心脏停止。
“在此,以杀人罪,反人类罪处以死刑,立即执行。”
话音落下,砰的一声枪声响起,一颗颗子弹从场地外飞了进来,直接贯穿了高台上所有人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