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围的一切方才破碎消失。
“大哥,大哥,你醒醒,别愣着啊?快追啊!”
戒色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神色一震,连忙看向了四周,原本还是一片宁静的厂房,不知何时涌出了十几二十个走江湖的卖武郎。
和娘子会的人,干成了一团!
你来我往,手里头都拿着锋利的刀子,你冲我赶,喊打喊杀,也不乏有人见血。
显然。
我们中伏了。
我大脑一阵空白,刚想拉住戒色说点什么,他却先我一步,直接跳上了厂房,往后方跑去。
我手里的古曼童,已经没有了。
那个空月大师,无影无踪。
我心中不免震撼。
是怎么中的幻觉?
从什么时候开始中的?
这老东西为何手段如此诡谲?
来不及过多思考,我也连忙跟上了戒色的脚步,一个老东西带着古曼童,未必能跑那么远。
可当我来到厂房的后方,却发现这里摆满了密密麻麻的香坛,里面插着一柱接一柱的香。
这些香很是古怪,表面都是紫色的易燃物,飘出来的却是白烟。
我瞬间反应过来……
不是那什么空月大师手段厉害!
而是从踏入厂房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中计了!
“大哥,跑远了,妈的,遛的比老鼠还快,我怎么还感觉他在飞一样。”戒色挠了挠脑袋,一脸的不明所以。
我脸色阴沉:“不用追了,追也追不上。”
戒色不解道:“为啥?”
我指着这些香坛道:“把这里的香部弄灭吧,它能让我们产生幻觉,你觉得他在飞,就是因为这玩意。”
戒色瞪大眼珠子:“啥?还有这回事?”
我点了点头,一脚踹翻其中一个香坛,指着里面的香灰道:“这不是西域驹灵派的法门,倒像是暗八门中花门的做法。”
戒色一顿:“花门?大哥,你说的是那个,喜欢搞什么迷幻术,障眼法的花门?”
我点头道:“对。”
戒色道:“为何花门会参与进来?那老喇嘛,左看右看,也不像是花门的人啊。”
我深深皱起眉头。
心中,没来由多了一些溃败感。
即便这一次我准备齐来,但仍然被这老喇嘛给耍了一道。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是我不够小心?
亦或者说。
我想的不够面?
思考之际,厂房里竟然传来了一声枪响,我和戒色猛然反应过来,那里还有混战没结束。
我跟他同时冲了回去。
掏枪之人正是娘子会刚才说话的红发女郎,打伤了一个压在她身上的卖武郎,场面先是寂静了一下,紧跟着面红耳赤,疯了一样继续动手!
搏杀的气氛,又被拉上了顶峰!
我和戒色互相点头,立马加入了战局。
为何我能第一眼就判断出来这帮人是卖武郎?
旧年代时期,民不聊生,经常能在码头看见有些穿着白褂子、蓝裤子的苦力,靠双手给人打工、搬货为生。
卖武郎,都是这样的装扮。
据说他们第一代老大,就是靠“闯码头”为生,硬生生打出了一片天,才有了后来的挂门。
眼前这些卖武郎,一个个顶着黝黑粗壮的肌肉,额头都是暴起的青筋,每次挥刀砍下去,都能听见呼呼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