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阿斯特罗斯非常震惊,本能性的想要逃离这里。
镜像次元的奥兹玛大人燃血燃魂,耗尽一切极限升华,最终还是不敌眼前这个男人。
当时与其说奥兹玛大人是血腥搏杀,悍然无畏的自爆了,其实真实情况来说,还是被夜林给“打爆”了。
毕竟如果能击败夜林,这个次元最强的守护者,谁又甘愿“体面”的终结此生呢。
她虽然一直未曾与夜林交过手,但那惊天一幕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深刻入骨。
牺牲一位使徒,如此巨大且沉重的代价,都只是为了对付夜林的一道序幕罢了。
再怎么灿烂的烟花,也需要点燃一根不起眼的引线。
阿斯特罗斯和那些愚昧者不同,她针对夜林做过很详细的调查,包括他身边的女人,比如巫女小玉。
传承自虚祖神龙的巫女,其神谕之力堪比那个神秘占卜师的预言,可料敌先机,决胜千里。
所以为了针对小玉的神谕,她在阿拉德大陆各地的暗黑教团,一些活跃的伪装者身上,留下自己的血珠,不是本源纯血,单纯用血液的气息来混淆天机。
可万万没想到刚才自己图一时爽快,挥刀杀人,影响恶劣,还是被小玉给敏锐捕捉到了。
但与阿斯特罗斯的惊惧不同,歌兰蒂斯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了飘来的一根救命稻草,原本苍白无血的脸颊忽然有了希望的光彩。
眼下的局面,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无论是被欧贝斯时常有意无意的炫夫,还是说以自己对他的种种了解,歌兰蒂斯都没察觉到自己无形之中对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信任感和依赖感,觉得只要是再困难的事情,他来了,就一定会有完美解决的办法。
处于黑暗之中的人啊,不需要整个太阳的璀璨,一根火柴微渺的光芒,就足以让其看到希望。
歌兰蒂斯觉得,哪怕这个夜林只是自己泪水糊了眼,看花了,是幻想,她现在也有足够坚定的意志,对阿斯特罗斯说……不!
“你,站着别动。”夜林的声音很清冷,听不出有什么愤怒和杀意,他好像也没有使用什么特殊力量,但阿斯特罗斯就忽然僵在了原地,宛若一尊栩栩如生的女魔头蜡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斯特罗斯震惊僵直,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她只有眼珠和嘴巴还能动弹一下。
她知道夜林实力很强,镜像混沌都不能敌,但从未曾料想仅仅是一句话而已,就能让自己动弹不得,身体仿佛变成了僵硬的泥塑,一根手指都不听使唤。
夜林拿着一张湿巾温柔又小心擦拭歌兰蒂斯的脸颊,“哭花了,就不漂亮了,你可是圣职者啊。”
“我……”歌兰蒂斯哽咽低头,圣职者这个象征光明的职业,忽然之间好像有了某种讽刺意义。
“在最恶劣的情况下也能坚持自己的信仰,这才能称得上是一名真正的圣职者。”夜林并不知晓详细的来龙去脉,只听到后半段阿斯特罗斯唠唠叨叨,就还以为是歌兰蒂斯受了什么委屈。
一听他再次提起“圣职者”,歌兰蒂斯忍不住又神色黯然,但也明白他是一片真诚好心。
她只是太震惊于“圣职者”的恶意作为,是灯光下的阴影,一时间没能清理出自己的头绪,险些有点自闭。
重重点头后,对夜林展颜灿烂一笑,美丽动人,高傲的站起身来。
无论这个世界会有多么黑暗,邪恶,荒诞……她既然是一名圣职者,是神所选中的光的载体,她就有义务和必要来引领光的方向。
她无法强求他人的选择和意志,但她自己要做到问心无愧,坦坦荡荡,对神虔诚。
不过眼下的矛盾仍然如悬梁之剑,远大的理想始终还是解决不了近处的困难,歌兰蒂斯只能期望于夜林能有一个好的办法,来处理圣职者的窘境。
她都顾不得去对浑身僵直的阿斯特罗斯有什么行动,先把对方晾在一旁,拉着夜林飞快走到楼顶边沿,把整件事的详细过程讲给他听。
万幸,刚刚阿斯特罗斯为了打击她内心的光明,宣扬自己那套人性本恶的理论,把来龙去脉都对她抖落了个清清楚楚。
“人死不能复生,所以,问题的矛盾是那位老板是否是伪装者……”夜林心头有了大概的了解,继续用正常手段来处理的话,的确有些太棘手了。
真相就是那个老板不是伪装者,那两个财迷心窍的见习圣职者,给教团惹了一个超级大麻烦。
而且后来的高阶圣职者马上就要把人带走了,然后这里发生残忍凶杀案的消息,也会像永恒冻土的冷风一样,呼啸着席卷整个拜伦海角,从低人心惶惶,后续影响十分恶劣。
歌兰蒂斯很急,但她现在的确一点办法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