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功夫,便将六家铁匠铺的信息全部套出。
“老伯,我家庄子上需要一批匠人。
你听我说说,这条件能招到人不!”
不将话直接挑明的紫玉,一脸为家中忧愁的样子。
“我家庄子比较大,农具磨损很快。
提供一日三食管饱,单独的院子一家人都可以入住。
还能分到十亩地,小娃子还可以免费上庄子里的私塾……”
“小公子此话当真,我一家去!”
以牙验金子的老头儿,也不管金子是真是假了,急急开口。
“可是,镇长阮光誉不会放任何一个铁匠走的。
打造的农具,九成被他控制在手中,肥得流油。”
刚还一脸兴奋的老头儿,又沮丧地垂下头。
他家世代打铁,干的都是重体力活儿,赚的也是汗水钱。
一家人却连个温饱都混不上,因为大量缺农具每日都加班到天明。
真真是人歇炉不歇,一家人轮班上阵,连家里的老婆子和儿媳妇都得来帮忙。
上私塾那就更别想了,儿孙就没上过一天。
识得几个字,仅会写他们各自的名字,还是他教的!
…
“老伯,我们可以这样……”紫玉又一阵嘀咕,老头儿听得眼冒精光。
唰地一下站起,拍着精瘦的胸脯道。
“公子看我老铁的!”
只见铁老头儿让打铁的儿孙停下,几颗脑袋凑在一起耳语。
几人深深地看一眼紫玉,紫玉坦然地笑着点头。
停下打铁的铁家人分头行动,找来那五家铁匠铺的当家人。
五人年纪相差不到十岁,第一时间与铁老头儿求证。
经他再三保证后,才一起走向紫玉和离白。
“公子此言可属实,拿什么来保证!
老朽姓齐,人称齐大胆,往上数三代都是打铁为生。
只要公子能画出图纸,就没我齐家打造不出来的东西。”
约四十岁的齐大胆,隐隐为六人中的头儿。
包括铁大锤在内的五人纷纷点头,赞同齐大胆儿的话。
紫玉说出的条件虽很诱人,但他们也怕上当受骗。
万一出刚出狼窝,又进虎窝,不是害了一家人的命吗!
紫玉从袖袋里掏出六锭十两的金子,摊开手掌道。
“给你们一人一锭,算预支一年的工钱。
若是你们对庄子不满意,可以随时反悔离开,预支的工钱不会追回。”
看着金锭眼发亮的六人,同时伸出手抓一个在手,动作一致地放在嘴里咬。
“是真金!”齐大胆高兴地道。
“要走就趁早,都回去收拾东西,把能带走的连夜带走。”
五人当然明白齐大胆的话,天一亮镇长派来监视他们的人就会出现。
那时别说走了,就是想偷料都不可能。
…
一个时辰后,热闹的铁匠铺前已空无一人。
伴着冶铜镇人入眠的叮当声,消失在夜色中。
唯有留着余火的铁炉冒着热气,墙头出现一个蒙面黑衣人。
一身黑衣的人轻巧地跳下墙头,绕着铁匠铺跑一圈。
所过之处一样不留,连装着铁水的沉重铁炉也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