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自然而然就会滋长出许多额外的猜想。

譬如，夏彩衣以记者身份加入北境战斗正是搭乘的云氏直升机，而之后云氏的覆灭恰恰是因为她那篇关于云昆纬夺舍九头蛇的报道。

所以就连颠覆云氏，也都是某个人计划中的一环？

云起满腹疑惑，甚至恨不能立刻飞回中都去看看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他抬手轻轻抹去苏苏眼角滑出的泪，接着问：“他还说什么别的了吗？”

“说了。”

苏苏的声音已然哽咽，把头用力埋入云起胸口，颤抖着道：“他说我爸爸早就已经有了觉悟，尤其是在你前进的这条路上，不管牺牲谁都是值得的，总要比被玩家杀死更有价值。”

云起不愿骗她说自己不杀方乾，只能是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背道：“相信我，我会尽可能寻找替代的办法。”

好容易安抚住苏苏的情绪哄她入睡，云起怀着满腹心事走出帐篷，发现慕清霜就站在不远处，同样一脸的愁思。

她有意无意地摆弄着指尖一缕源能，令人惊讶的是，那能量有时候是常见的寒冰，但偶尔、也就是偶尔，居然能转变为炽热的光！

圣光！？彡彡

云起现在开始怀疑，姜小朵说的会不会是真的――两个版本的慕清霜，其实都是慕清霜本人。

他走上前去，素来颇有警觉的慕女神居然没有发觉到有人靠近，直到云起不得不咳了两声来提醒她，她才跟个小秘密被大人发现的孩子似的，惊慌地挥散指尖光芒、把手背在身后转过来。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

“那、你都看到了？”

“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

“……”

慕清霜顿时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叹口气，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我刚见到她的时候，头脑里充满了杀人的恶意，一心想要毁灭她，可回过头来试着去模仿她的能力时，却又发现非常容易，那种感觉好像是――我天生就应该如此一样。”

云起摩挲着没有胡渣的下巴问：“你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吗？难道没有与她相关的内容？”

这就是更加让慕清霜苦恼的地方，她应道：“我不知道，我从小到大的记忆都很完整，但我找不到半点儿与她相关的痕迹，不，确切的说其实我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但我一直以为她跟其他人一样只是主脑打造的复制人，可现在我开始变得不太确定，这个人跟我从前遇见过的那些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