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银川的案子,一道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刑部尚书上前领了命。
看着还跪在殿中的周观政,朱标道:“周爱卿还有什么事”
“臣还要弹劾一人。”
“谁。”
“现锦衣卫指挥使楚泽。”
来了。
朱标看着他,道:“理由。”
“现任锦衣卫指挥使楚泽,一约束手下不利,至于手下镇抚使做出这等骇人听闻的大案;二在银川收受贿赂。银川是何等光景,举朝皆知,多年压迫,百姓衣食皆不得周全。可楚泽竟然在离开之际,公然收受礼物,不仅目无王法,还视百姓生死于不顾。这等恶官,若是不除,难平天下百姓之怒!请太子殿下杀贪官肃朝堂清风!”周观政重重地一个头磕在地上。
这些话说得,还挺有煽动性的。
楚泽的眼光不错,找了个会挑事的。
朱标没说话,往朱棣那边斜了一眼。
朱棣立刻站出来:“可咱怎么听说,这些东西,都是百姓们为了感念楚泽替他们清除了贪官,特意送的呢。”
“对啊,咱也听说了。而且还听说,在楚泽离开的时候,那些百姓们还亲自出城相送呢。”朱樉也站了出来,道,“这事有很多人都知道,各位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那些将士。”
周观政只拿到了这些证据。
那些将士他是不可能见着的。
但就算是见着了,又有什么区别
“楚泽在如此关头收礼,便是不妥。万一之后的官员皆如此效仿,那我大明朝的风气,岂不是要被带坏!”周观政理直气壮。
胡惟庸暼了身边的官员一眼。
那个官员心领神会,立刻走出队伍:“殿下,这事臣也略有耳闻。楚泽在银川虽协助永昌侯杀敌有功,但此人却也曾五次三番,明示暗示银川前承宣布政使司苏镇给其好处。苏镇慑于楚泽的身份,不得不给,之后又发生这等事。若是不能详查,只怕难以堵这天下悠悠之口。”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官员们一个接一个的站出来。
直到最后,只剩下几个重量级的人物,还老神在在的立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朱标的视线扫过这些人,直直落到胡惟庸身上。
“丞相在想什么。”
胡惟庸睁开眼睛,对上太子的视线。
他像是刚回过神来一般,立刻站出来,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回殿下,臣方才在想……锦衣卫的事。”
之前楚泽不在应天,锦衣卫里也没发生这样的事。
朝臣们都在不断地进言,要求撤掉锦衣卫。
现在锦衣卫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不过之前胡惟庸却没有出面。
朱标看着胡惟庸,道:“丞相有何高见,不妨说说。”
“是。”
胡惟庸道:“锦衣卫是皇上设立的,本意是在监察百官,可如今锦衣卫使与北镇抚司的镇抚使,竟然都出现问题,那是不是说明,如今的锦衣卫,已经不复当年皇上设立的初衷”
胡惟庸没有直接说要撤。
但意思大家都听得懂。
他这话一出,又引来无数的官员附议。
“皇上,丞相大人这话有误。”刑部尚书站出来,道,“虽说主要涉案之人是锦衣卫使与北镇抚司的镇抚使,但南镇抚司的内部监察之责亦未做到,致使如今的锦衣卫奸佞横行,足见整个锦衣卫从源头已经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