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魔法界的公认。”亚克斯利先生坚持道。
“公认?你问过我了吗?你公认?魔法界,你自己就能代表魔法界了吗?狗屎——既然这位‘魔法界’先生如此牛逼,那我们还开什么会呢,我提议就此休会,各位各回各家,呐——没事的话,我该去找希腊总统索要我的高官厚禄,享受人生去了。”
说着,他起身就要离开。
“叛徒!巫师叛徒!”这跳出来的一只狗,是个澳大利亚人。
明明是英国巫师的势力范围,澳大利亚魔法部却和美国魔法国会穿一条裤子,这也算是是卖了亲爹,认了干爸。
而这一声犬吠,立刻就引起了无数犬吠齐鸣。
礼堂里,到处都是‘叛徒,绞死他之类的话。’
而安塞图斯先生则更加直白,他直接张嘴就是各种各样粗鄙之言,用着娴熟的希腊语,说着连翻译员都瞠目结舌的妈的法克之类的话。
总之,这里热闹极了。
“Order!!!”(秩序)
“Order!!!”
主席台上,副会长巴巴吉德·阿金巴德将面前的小锤子敲的响亮。
一口一个Order,企图唤回各国代表的仅存的理智,让会场秩序重新回来。
不过很可惜——根本没人理他。
踏马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邓布利多提名你当副会长,你能坐到那位子上?
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吵闹依旧,甚至越演越烈,桌子上的食物变成了投石,被巫师们丢来丢去,毫不浪费。
巴巴吉德·阿金巴德揉着太阳穴,脸色尴尬到了极点,甚至是尤然生出一股愤怒,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和体面,他真想现在就冲上去让这群家伙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非洲巫术!
“张先生,张先生!”头痛了半天,他打算求救——接着转头看向环形会场第一排,与英国的韦斯莱只隔着两个代表座位的一位亚洲人。
那是大明魔法部的代表,作为全球最强大的魔法部,如果说,哪个魔法部还能抽调人手进行救援的话,那就只有他们了。
“嗯?嗯?怎么了?”似乎听见了有人叫自己,那位张先生悠悠的转醒,他茫然的看向周围,“会议结束了吗?那我该离场了。”说着,他就要起身离开。
“不是、不是。”巴巴吉德·阿金巴德挤出一抹笑容,“是关于这次灾后重建的事情.”
“啊——是要表决吗?”那位张先生还在犯糊涂,“我们弃权,会长先生。”
“不——不是表决,你——”
装!
你给我装!
巴巴吉德·阿金巴德脸上的笑容都快要蚌埠住了,他已经快要到崩溃的边缘了。
如今——他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他妈的,这破副会长我不当了!
邓布利多呢!
他去哪里了?
“咳咳!!!”这时,那位张先生的身旁,另一个国家代表站起了身。
那是斯拉夫人,有着一身健硕的肌肉,身披的毛茸茸的长袍,明明这是八月,他却还带着一顶帽子。
“各位——”声音洪亮咒的加持下,他的话能轻易的传入在场每一个巫师的耳中,“俄罗斯有向地区落后国家提供人道主义救援的计划。”
此话一出,整个会场突然安静了下来。
然后大家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他。
在停顿了大约五六秒钟后,这场纷争就又开始了。
俄国佬想在地中海找个出海口,想屁吃呢!
卖屁股给大英都不给你。
至少大英又出了位传奇巫师,还是位女巫,潜力不比邓布利多小,下一个百年还是英国巫师的天下。礼堂里乱糟糟的,打架斗殴是有发生,但他们只是不要脸,又不是傻子,抓住未来还是懂的!
纷争还在继续。
没人知道这场无休止的讨价还价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最终肯定会妥协的,难道巫师还真的要个麻瓜当部下?
欧洲各国只是不愿意付出代价给地中海沿岸的诸国救援。
这是个无底洞,因为没人说的清楚,他们到底蒙受了多少损失。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另外的议题需要讨论。
——那场被巫师记录在册,名为——海神之怒的战争过后。
巫师世界的政治平衡被打破了,而新的秩序还没有形成,目前的国际巫师社会正处在一片无秩序的混沌中,在这种情形下,任何极端的行为都可能会发生——比如黑暗势力的反扑,那些智慧生物,狼人、吸血鬼、亡灵巫师,甚至还得提防妖精等等。
所有环节都需要人手,法国已经发生了狼人袭击孩子的事件——这是近十几年来的首次。
是什么让这群黑暗生物膨胀起来一位自己能翻天覆地的?
还不是混乱的魔法部和紧缺的傲罗人手。
那被恶兆击伤的傲罗们,身体里就种下了诅咒,宛如瘟疫般的——从伤口处肉芽开始向全身蔓延,接着将他们转化成为另一种生物。
战争中有多少巫师都受了伤?
这个转化的人数有多少?
恐怕这才是真正的灾难,欧洲各国不愿援助希腊的大部分愿意就是因为,这种像是黑死病的诅咒,他们对此束手无策,只能尽量选择不要参与进去。
但如今,他们明白,想要抽身离开,怕是不能了。
世界如此,他们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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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会议室的门外传来了异样的骚动。谈判桌上周而复始的讨价还价暂停了,圆桌旁的众人都回过头去,他们都听见了门外喧闹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人敢在这样的场合引起骚乱?难道是袭击?
与会的众人紧绷起神经,有人甚至联想到时麻瓜军队发现了这里,想要对他们进行突袭。
显然这种想法是荒谬的。
因为当那扇古朴的橡木门推开后,所有人看到来人的面貌时,都放下了手中的魔杖以及紧绷的信。
来人脊背挺得笔直,眼帘一直微微垂着,面无表情地盯着圆桌的正中央,接着一步步的走上前。
所有人都在紧盯着他,所有人都在期待着看向他。
巴巴吉德·阿金巴德先生的脸上露出解脱的表情。
他飞快的起身,像是逃离似的,离开了这个仿佛针扎般的座椅。
来人旋即接替了他的位置。
阿不思·邓布利多紧紧地抿着双唇,蓝色的双眼缓缓扫过坐在桌旁的每一个人,终于,他抬起一只手,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当他把眼镜放到桌面上时,因为无法控制自己手腕的抖动,镜架和木质桌面相撞,发出了“咚”的声响。
所后,全场肃穆,所有巫师回到自己的位置,正常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