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就在慕容雪认真留意李炳与众大臣的讨论,盘算着该如何牵制干扰谢光之时,前去搜查他宅邸的黄门侍郎单廷宪忽然回来了。
一进大殿,单廷宪便单膝跪倒,大声道:“殿下,找到啦,证据找到啦!”
随着他的话语,同去见证的内侍双手捧着两个物件,快步来到御阶前,呈给太子李炳过目。
李炳好奇的将它们拿在手中,仔细端详。那两个物件,一个是被摸得油光发亮的竹牌,另一个则是一柄洒金折扇。
慕容雪远远的瞧清两个物件,顿时心叫不好!
这两样东西,对他而言实在是太熟悉啦,它们正是自己的师兄弟兼好朋友——南宫羽屏从小都不离身的“宝贝”。
那面竹牌之上,刻着“南宫”二字,是进出南宫世家山门的通行令牌;而洒金折扇,则是师父赐给南宫羽屏的礼物,扇面上画着“后羿射日”的图像。
两件东西虽然并不贵重,但南宫羽屏却极为珍视,从来不准别人碰触,甚至就连慕容雪一时贪玩拿了,都险些令小南宫翻脸。
而此时此刻,这些“宝贝”竟然就握在太子的手中!
李炳看了半天,转头问单廷宪:“这些是什么东西?为何称之为证据?你们又是在何处找到的?”
单廷宪显然早有准备,略带兴奋的回答:“殿下,从竹牌上的文字不难看出,那应该是南宫羽屏所用之物。至于折扇,它跟竹牌放在一起,想必也是南宫羽屏的。这些东西都是从詹事大人家中的客房里寻获,并且客房的床铺还是温的,显然住在那里的客人是仓促离开,所以不慎将东西遗落。这些情况,随微臣一起去的内宫监可以证明。”
内宫监闻言,连忙俯首称是,直说自己亲眼所见,单廷宪大人所讲的具是实情。
李炳点了点头,转而问慕容雪:“这些东西,你怎么解释?”
这……这还能怎么解释?!
慕容雪当场有些懵圈。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敢做出任何辩解,唯恐稍有不慎,再次引起太子的怀疑和不满,只好实话实说:“殿下,微臣也不知道眼前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几日,臣的家中未曾来过任何宾客,此事内人可以作证。至于说这两样东西,据臣看……的确是南宫羽屏之物。但是它们为何会出现在微臣的家中……我,我也不得而知。”
“哼,你说得倒是轻松!”谢光之前一直没有针对白马寺的案件说过话,此时面色不善的冷哼道:“慕容雪,人证物证俱全,你想一推两净的耍赖吗?依本官看,你分明就是因为政见不同,忌恨劳剑华,这才引来江湖恶徒,妄图谋杀朝廷官员!”
“谋杀朝廷官员”的罪名,乃是视同谋反的大罪,绝非儿戏之言,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感觉到,此时谢太傅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可怕的浓重杀气。
面对预料之外的变故和莫名其妙的证据,慕容雪一时之间彻底落入欲辩无言的境地。
就在这个时候,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劳剑华忽然开口了。
只听他语气温和的说道:“太傅大人切莫着急,请容下官说句公道话。”
众人都很好奇劳剑华此时会说什么,不禁齐齐望向了他。
劳剑华先是对李炳拱手一揖,然后讲道:“殿下,微臣以为,白马寺一案经过单大人的辛苦调查,虽然有证据显示,可能与蜀中的南宫世家有关,但也还仅仅是嫌疑而已,案件原委并未查清坐实。况且,即便刺客当中有南宫家的人参与,却也并不代表是南宫家在幕后主事。微臣供职北衙多年,可以说仇家遍地,不能排除有人在暗中借刀杀人、栽赃陷害的可能性。所以,谢太傅方才指责慕容詹事的罪名,恐怕稍显武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