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遥略感欣慰:“如此甚好。我现在去见一个人,如果顺利的话,有她帮忙,咱们很快就能动手!”
“大人,您说的另外那几件事,今天就要办吗?”王海稍微有些迟疑:“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我正想打草惊蛇呢!别犹豫了,赶快去!”李江遥断然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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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兄,这是最新调整的皇城布防图,请你过目。”狄献将绢帛地图双手呈上,让坐在桌案后面的玄甲军大将观看。
此人正是谢光的义子,东都洛邑此时的最高军事长官——谢豹。
谢豹祖籍山东滨海,他原本并不姓谢,当初也只是玄甲军重兵营中一名小小的伍长,身份微不足道。
但是,这家伙天赋异禀,双臂有千钧之力,年少时又曾受到过名师的指点,故而武功极为出众,常用一对八棱四海青铜锤,每一柄都重达六十八斤,双锤抡起,有万夫不当之勇。
谢光刚刚担任玄甲军大统领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他,自然也甚是喜爱。于是便将其召入自己帐下做了亲兵,后来又收为义子,改名谢豹。
谢豹也的确没有辜负谢光对他的期望。在玄甲麾下,屡立战功,算得上是勇冠三军。除了脑子有些不太好使之外,绝对属于玄甲军团的招牌战将。
此时,谢豹正大大咧咧的坐在帅椅上,对狄献哼道:“我说小狄,你拿这劳什子的东西来作什么?不知道你豹爷正心烦呢吗?”
狄献闻言笑笑,顺手收起布防图,问道:“豹兄,不知你为何事烦恼啊?说说看,或许小弟有办法帮你分解分解。”
“哼!还不就是因为打仗的事吗?”谢豹不满道:“你给我评评理,上次远征西疆,没有我,后来帝都出事,又没有我,现在渑池那边打得热火朝天,还是他娘的没有我。凭什么?我比旁人差?”
狄献哈哈一笑,连连摆手道:“豹兄此言差矣。这俗话讲得好啊,精钢要用在刀刃上。您是咱们玄甲军团数一数二的猛将,怎么能一上来就派出场呢?除非是要一战定乾坤了,否则换了我是太傅,也不舍得用豹兄。”
谢豹不耐烦的呵斥道:“你少他娘的在这儿拍我马屁!当初徐友长那小子还在的时候,就处处都压我一头,硬是把前锋营的位置给抢去了。现在他夹着尾巴亡命天涯,可也没见让我去做先锋啊?成天闷守在洛邑,憋也憋屈死了!”
“豹兄莫要心急啊。”狄献耐着性子,好言劝道:“这东都洛邑,现在可是咱们的大本营,那是何等重要?太傅大人把它交到了你的手上,足见信任程度无人能比。更何况,太子不也还在这里吗?同样是太傅万分在意的事情呀。”
谢豹听了这话,顿时又忍不住得意起来,咋咋呼呼的笑道:“你说的倒也挺有道理啊!有资格守卫全军大本营,那不得是智勇双全才行吗?哈哈哈!只可惜没机会杀人干仗,不够过瘾,不够过瘾!”
他摇了摇自己的大头,又问道:“对啦,那个李炳现在咋样了呀?看守得严密吗?可千万不能叫那小子给跑了!”
狄献见终于把这憨货的注意力引到关键问题上,心中暗骂一句,赶忙摊开绢帛,说道:“这不吗?兄弟我还得请您给参详参详。”
谢豹探出身子,斜着眼睛,看了那布防图半响,砸吧砸吧嘴哼道:“啧啧?又要往宫里增派兵力?现在连各个城门也要加设岗哨?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啦,我的豹兄。”狄献无奈道:“渑池那边大战一起,帝都朝廷肯定会急慌慌的跑来抢夺太子。我现在成天担心的不得了,真的是不能不防呀。”
“你瞎担心个球!”谢豹冷笑道:“李炳在这儿孤身一人,顶多再算上个慕容雪,两条菜狗,能掀起什么大浪?太傅之前派给你的兵,那足足够了,关键是你和手下们警醒着点,别麻痹大意了就行。”
狄献暗骂:谁麻痹大意?就你他娘的最麻痹大意!嘴上说着什么看好太子,别让他跑了,可是每次要你增兵,你这蠢货都推三阻四的,好像动了你的命根子似的!
不过,想归这么想,可狄献并不愿与脾气暴躁的谢豹直接发生冲突,故而仍旧笑呵呵的说道:“豹兄,你有所不知啊。太傅和劳先生前日派人来通告,说北衙逆鳞司的人已经倾巢而出,打算营救李炳。咱俩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兴许那些人就在皇宫外面做准备呢。我现在手上那点兵力,盯住寝宫和御书房一带都有些吃紧了,但凡再出个风吹草动,根本就顾不周全啊。”
谢豹嘿嘿一笑:“你少蒙我!不就是看个犯人吗?只要李炳老老实实待在他的寝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什么好紧张的?”
狄献大感头痛,正欲说话之时,忽听到窗外远处一声弓弦轻响,紧接着,飞矢破风声至!二人反应都极快,连忙晃身闪避,一支短箭不偏不倚,正射在了帅椅的椅背上。
箭杆的尾端垂下一段布条:三日内,必取李炳狗命,逆鳞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