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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火油弹,在那充满雾气的天空中,显得迷蒙而炫美。然而,当他们猛然砸向第九旗战舰的时候,人们才恍然醒悟,这是要命的煞星!
嘭嘭的巨响声,在船只之间此起彼伏,伴随着一阵又一阵惊呼惨叫,响彻了整条大兴洲水道。
紧随其后的,是数以千计的长杆巨弩箭。它们自岸边密林间激射而出,将面前的那些战船打得木屑飞溅,不少叛军水手甚至直接被箭矢洞穿,当场毙命。
一时间,火油飞弹和巨弩长箭如同暴风骤雨般,无情冲刷着挤满江面的叛军战船。
第九旗被彻底打蒙了。慌乱中,他们虽然也奋起还击,可是仓促应战,完无法给岸上的对手造成任何威胁。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战船要么起火燃烧、要么漏水下沉,第九旗的损失在不断加重。
他们的主将此刻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命令舰队不要在眼前的水道停留,尽速冲过大兴洲!然而,手下却提醒他,前方弯头外面是镇疆军的水师主力,跑过去等于是白白送死。
“那就往后撤!”主将瞪着眼睛怒吼道:“我们中计了,赶紧脱离险境,返回池州!”
随着他一声令下,第九旗一边朝着大江北岸放箭反击,一边调转船头,朝来时的方向前进。
可是没想到,正当他们准备原路返回时,上游的弯头处忽然出现了大批艨艟战船。
所谓艨艟,是一种体型较小的攻击性快艇。船身狭长、速度极快,船体覆盖有防火防箭的牛皮,船首则安装着铁杵,在水战中专门用来冲撞敌舰,破坏力很强。
第九旗的人借着火光仔细观瞧,发现镇疆军的艨艟将整个江湾彻底封堵,船上的战士们赤膊上身、高举刀枪,正杀气腾腾地望向自己这边。
“不要怕!都是些小船,冲过去撞沉他们!”
“对!杀出一条血路来!”
“镇疆军这是在找死!”
叛军大声叫嚷着,一边互相打气壮胆,一边奋力划桨,朝着艨艟阵涌去。
咚咚咚的战鼓声,忽然自岸边密林中传来,艨艟战船上的水军将士听得微微一愣,旋即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他们知道,这是烈火第二军和巨石第五军在给他们助威!
“弟兄们!陆军兄弟都在看着咱们呐,能不能给大都护丢脸?!”
“不能!”
“镇江勇士——”
“天下无敌!”
随着呐喊声,艨艟阵列猛然动了起来,木桨上下翻飞,战船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顺着江流迎向叛军。
眨眼工夫,轰隆轰隆的撞击声不断响起,艨艟的铁船头纷纷撞进敌人的船身,死死卡在一起。
岸上的战鼓此时越打越密、越敲越响,激昂的战鼓声重重落在镇疆水兵心间,催发出冲天杀气!无数将士攀着敌舰的船舷,直接登船展开近身激战。
他们的任务很明确:将敌人拦死在这里,给第二军第五军和投石机部队争取彻底消灭敌人的机会!
数量众多的艨艟成功卡住了不少大船,而大船又挡住了后面船只的去路,一时之间,大兴洲水道上游的弯头变得混乱不堪、拥塞难行。
原本第九旗还是有机会挤开拦路艨艟地,然而镇疆水军舍生忘死地登船拼杀,完打乱了敌人的想法。叛军此时陷入苦苦的缠斗之中,再也顾不上夺路而逃。
密林里的陆军见状,连忙继续发射火油弹和巨弩,疯狂打击落在后面的叛军舰船。
由于准备充分,镇疆军的远距离攻击极为密集,往往一次齐射,都能保证七八个火球砸中敌船,燃起熊熊大火。所以时间越久,第九旗的损失就越惨重,不到半个时辰,叛军舰队就折损过半,眼瞅快要支撑不住。
在这关键时刻,罗远指挥下游的主力战舰,现身在大兴洲水道中,数万将士齐声呐喊: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随着喊声,林间的投石机和巨弩也纷纷停了下来,接着同样响起了震天的声音。
“投降不杀!”
等了片刻工夫,第九旗的一艘船上传来叫嚷:“别打啦!我们投降!”
“降啦!降啦!”又有几艘跟着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