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友长一挥手,打断了对方的质疑:“叶荣成是故意放杜建冲阵的,叛军的主力根本没乱,他们在引诱我们冲锋。快!立刻传令!”
中军官反应过来,连忙跑去安排。少顷,铜锣敲响,三长一短的号声也随之传出。
正在向敌军纵深奋力突击的杜建听到信号,知道徐友长肯定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急令他收兵后撤,因此杜建也毫不犹豫,立刻指挥手下停住攻势,往本阵方向收缩。
然而,玄甲叛军紧跟着做出了相应的变化。一见杜建他们要走,八个位于战线后方、本来都显得有些慌乱迹象的步兵方阵,转眼便换了一副模样。近万兵马,忽然从三个方向猛扑而至,气势极凶!
“他娘的!果然在跟老子演戏!”杜建见状怒骂一声,旋即率领亲兵营堵了过去,同时命令其余部队交替掩护,尽速退出敌人战线。
下一刻,由十万大军组成的玄甲防线,也同时动了起来。战鼓轰鸣,杀声四起,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徐友长远远看到这幅场景,清楚敌人因为杜建收兵而决定改变策略,提起发起进攻,于是他举起镔铁长枪,大喝道:“敌人要反冲锋了!烈火怒浪扎稳阵脚,骑兵军团做好准备,给我杀!”
“杀!”
怒吼声顿时冲天而起,疾风第一军的四万铁甲骑兵猛地行动起来,如同一重重汹涌的黑色巨浪,朝敌人迎去。
战马逐渐提速,最后完在旷野上驰骋起来。第一军的将士们或斜举着长刀、或平端着枪刺,不住向前压低身体,奋力催动坐骑猛冲。
与此同时,叛军也已经向前涌出两三百步,试图压制镇疆军的增援,彻底围死正在后撤的杜建。
转眼的工夫,两组巨大浪潮狠狠撞击在一起,战马嘶鸣、血肉横飞!
徐友长一马当先,死死盯着远处杜建的军旗,率领最精锐的铁骑向那边飞速靠拢。
只要能跟杜建成功汇合,八千破阵兵马便可以得到第一军的及时接应,整支队伍就安了!
然而,就在徐友长距离杜建还有几百步的时候,一阵密集的箭矢忽然凌空而至,带着嗖嗖的尖啸声,如大雨一般向他笼罩过来。
“徐帅小心!”
随着话音,离他最近的一个亲兵猛然加速,举盾抵挡。其他人也同时纷纷靠拢过来,准备出手救援。
尽管重骑兵和战马都有铁甲保护,但毕竟不是百分之百的刀枪不入。尤其是力道极猛的硬弩在近距离射击时,往往可以直接穿透甲胄,取人性命。
那个反应迅速的亲兵,在最后时刻用盾牌挡住了飞向徐友长的箭雨,自己却被七八支弩箭直接射成了刺猬,当场落马身亡。
同时,还有几十名骑士也不幸中箭,一瞬间人仰马翻,陷入混乱。
徐友长的坐骑同样身负重伤,往前跑出去没几步,便一头栽倒在地。徐友长反应神速,一个侧翻落往地面,挥枪稳住身体。
下一秒,后面冲过来的骑兵高喊着徐帅,同时伸手。徐友长毫不犹豫,抬手拉住对方胳膊,一个轻巧的旋转,再次跃上马背。
骑兵见主帅安然无恙,旋即放下心来,打了个招呼之后,主动跳下马背,把坐骑让给徐友长,自己则改为徒步前进,与敌人厮杀。
此时战况激烈,徐友长顾不上退让,双腿加紧马腹,继续朝着杜建那边冲刺。
眼下,八千破阵兵已经被叛军彻底围死,再晚的话,他们就要悬了!
徐友长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好似蛟龙入海,凡是敢挡在前面的敌人,统统被他刺翻扫倒。数千铁骑紧随其后,一路猛打猛冲,狂风扫落叶般卷进叛军核心地带。
在彻底击溃了一个步兵方阵之后,徐友长终于杀到了破阵突击兵马的近处。
此时此刻,原本八千战力破阵集群已经损失过半,剩下没死的也是人人带伤。
不过饶是如此,这些英勇的战士们仍旧毫无惧意,追随主将左冲右突,杀得叛军不敢靠近。
杜建更夸张,浑身上下就跟血葫芦似的,一时之间难以分清究竟是他的血,还是敌人的血。
眼见徐友长拍马杀到,杜建顿时大叫道:“徐帅,敌人也他娘的冲乱套啦,要不要趁机干死他们?!”
徐友长挺枪挑飞一名叛军,策马来到他近前,问道:“你还行吗?”
“行不行的,问我的大刀就得啦!”
“好!那就继续,彻底摧垮叶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