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莲依旧站在原地，视线扫过眼神满是恐惧的神父后，重新落回在了陈铭的身上，语气带着些好奇的问道。

“你是恶魔吗？”

“不是”

“那为何神父说你是异端”

“不是只有恶魔才是异端，对于教会而言，一切不符合教义的存在，皆是异端”

陈铭说着往教堂里面走去，全然没有将自己视为外人。

神父伫立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卡莲倒是有些想要做点什么，但看了看陈铭的态度，十分聪明的选择保持沉默，而且有一点必须得承认。

看到一向对自己严格的神父，被这样收拾，她其实是有点舒服的。

这座教堂并不算大，除了神父以外，好像也就只有卡莲这一位年幼的助手。

而且看教堂缺乏修缮的模样，就知道卡莲在这的日子过的是有些拮据。

“你会杀神父和我吗？”

卡莲跟着陈铭的脚步，直到他停下后才开口问道。

本该充满害怕的话语，从这位女孩口中说出来，却显得十分平静。

卡莲与她的父亲一样，对于情感的感知都出现了问题，所以不能用正常小女孩的眼光去看待对方。

“为什么会这么问？”

陈铭顺势坐在了椅子上。

教堂里面用于照明的物品只有蜡烛，这使得大厅的光线不是很充足，让他半个身子都处在阴暗当中。

“神父看你的眼神十分的恐惧，不单单是恐惧你的存在，更多是对于死亡的恐惧”

即便陈铭是坐着，也依然比卡莲要高。

三岁看到老。

小时候的卡莲就比同龄人要小上一圈，也难怪长大之后，身材依然娇小。

“你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陈铭没有回答卡莲的问题。

卡莲不只是情感上存在缺陷，就连身体也有问题，所谓的“被虐灵媒体质”怎么看都不是像是个正常的体质。

一旦有恶魔靠近，身体就会出现伤口。

这种体质倒是对于圣堂教会来说便利的很，可以直接用于感知恶魔的存在。

当卡莲觉醒这一体质之后，教会也确实将其作为工具来使用。

要说卡莲悲剧一生。

一半归于从其父亲身上遗传的精神病，另一半就要归于教会了。

将一个女孩作为兵器来使用，并以教义对其洗脑，这跟久宇舞弥年少时的遭遇有什么不同。

而且到最后，教会也仍然拒绝让卡莲分享神的祝福，到头来还是没有给予她洗礼。

亲手将卡莲培养成这样一个兵器，却视其为污秽与堕落。

要知道，卡莲也算是根正苗红的教会成员。

“……是吗？”

卡莲歪了歪脑袋，不是很确定，陈铭这是在骂自己，还是单纯的阐述一个事实。

她现在的年纪还小，从记事以来就一直生活在教堂里，根本没有与外人接触过，三观还未得到建立，也就没有发现自己精神上的问题。

“你有快乐过吗？”

陈铭的话让卡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快乐是怎么样的情绪。

“介意我给你看看吗？”

错过了死徒之祖，结果又有卡莲这样的稀有素材送上门，陈铭作为魔法使的探究又冒了上来。

他很好奇，卡莲情感上的问题，到底是不是源自灵魂上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