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闷了一口酒,说道:“算了,天命本该如此,谁让楞头青攀着德王,当下里朝局如此,张公公也不敢惹!”
“对了,请了老法师给张公公的侄子吊命,老法师请到了没有!”蒋志勇问道。
“请到了,请到了,多谢,余主簿!”
钞关税厂张公公的侄子,得了一场怪病,想尽一切办法找到许多大夫,都说治不了。
最后,经余主簿介绍找到老法师,法师说了要冲喜。
实际上钞关税厂的张公公像明朝的魏忠贤魏公公一样。
都是好赌风流成性,曾卖掉自己的儿子作为赌债,后为赌债,所逼遂自阉入宫做太监。
野太监张公公也是生了儿子才阉了自己,就像九千岁魏忠贤那样,走上了伟大的道路。
当上钞关税厂的张公公费了好大劲又找回来了以前的儿子,老婆。
为了掩人耳目,干脆认得自己的儿子做侄子,一家人倒也是其乐融融。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娃娃会打洞。
种豆得豆,种瓜得瓜,撒什么种子开什么花。
这些话蕴藏丰富的内涵,表明了某种不可违背的自然法则。
张公公的侄子风流倜傥,谁知道早上从万花楼妓院回来的张君龙,即刻病倒,口吐白泡沫昏迷不醒。
太监张公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这要是有闪失,他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
看了无数的名医都治不好。
处理完大仓的事,张公公又赶回台儿庄守着得病的儿子。
张公公听了神婆的话,请来本地道士在他家后院门口杀了三只羊宰了一头猪,竹竿椽子搭起三丈高的道台,大有做一场空前绝后的道场的架势。
引得台儿庄里的老百姓都跑去看热闹。
谁知说好三天的道场,做到一半时,道台上突刮大风,风里发出了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当即那个道士连银子都没顾上,屁滚尿流地爬下台,一溜烟就跑了,看得张公公是目瞪口呆。
张公公正愣神间,从街口走过来一位云游的老道士,打了一个无量天尊,风仙道骨地跟他讲。
他受了余主簿的委托来瞧一瞧,治你儿子的病就得用其他的方法。
张公公忙问这个老道士,老道士闭着眼摸着胡须,张公公使了个眼神,管家赶紧送上银子。
老道士垫吧垫吧钱袋,往袖子里一揣,口里念念有词。
突然瞪大眼睛说道:“小少爷,本身命格主水,水主刑杀,加之他又是十月初十出生……煞气实在太重。
注定这辈子不是克父克母克妻克子的天煞之星,也必然是短寿的命。”
张公公也很郁闷,为了他儿子治病的事,他绞尽脑汁,想想都让人头疼。
张公公重金聘请的老道士给他儿子吊命,客气地把老道士软禁的偏房里。
吃什么,喝什么,尽管要,就是不给老道士出门。
他怕老道士跑了出去以后,又没人给他儿子吊命了。
没想到,老道士想都没想就应允了,就在张公公家住了下来。
今日,他坐针毡的陪完安德海之后就回到了家。
他还没吃饭,就叫人把老道士请来同他一起饮酒吃饭,顺便问下儿子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