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临安拐卖孩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你利剑在手,要杀要剐,便由你说了算,来日我之后人,亦可马踏终南!”
还敢威胁自己?看着佯装硬气的张炑,丘志清啧啧笑道:“为什么罪犯总会认为他的手法天衣无缝呢?而你又为何会认为我会和你讲证据和王法呢?”
身后劲风起,丘志清想也不想,向后一甩袖,持剑之人欲要偷袭不成,反被一掌击飞!倒在地上哼哼的爬起来。
“尔等不相干之人,尽可离去,贫道不想滥杀无辜!”听到此话,那些手持朴刀的青壮,一个个面面相觑,显然有些意动,却又不敢动弹。
丘志清长剑一震,把血迹清理干净,而后一抛,转身面对着这群青壮,长剑落入背后剑鞘之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又让人赏心悦目……
“怎么?都活腻了不成?”
说罢,把手往那黑脸大汉,以及张炑和两个护卫一指接着道:“除了他们四人,其余人尔等皆可带走,贫道耐心有限,最好不要等我反悔!”
这下这些青壮不再犹豫,纷纷抬起那些受伤或者被点穴的同伴便出得门去。不多时便有一声声马匹嘶鸣之声传来过来。
此时洪七公也站了起来,不解气的骂道:“好你个忘恩负义的读书人啊,老乞丐好心好意的帮你们杀鞑子,竟然反过来毒害我老叫花,我呸~~老叫花我真是瞎了眼,救了你们这些个玩意!”
“七公,要不你把他们都宰了消消气?”丘志清趁机蛊惑道。如无必要,他不想动手杀人!丘处机告诉他,杀的人多了,哪怕多么坚信自己正义,可有时候难免有些纷繁复杂的思绪跳回来……
“两位大侠,解药都已经给你们了,就不能高抬贵手,饶过我等一命?”
这是那位持剑的侍卫说的,看着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丘志清不为所动:“可笑!饶尔等一命?那谁给那些骨肉分离的父母一个交代?”
“冲和道长,他们之中大多数还是我们从难民中挑选的,不信你问问他们?”
丘志清闻言抬头向蜷缩在大堂一角的孩子们看去,其中大多是男孩,偶有女孩亦是不多,看样子来到此处应该不久,穿的都是同样的衣服……
见丘志清把目光投向他们,其中几个胆大的孩子还冲他认真的点点头,表示张炑说的是真的!
张炑见此,欣喜的道:“冲和道长,你看,在下并未说谎,此事是否可以就此揭过?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哪里不是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见丘志清有所动摇,张炑再接再厉道:“在下把他们带到这来,又何尝不是救了他们一命呢?我这也算行善积德不是?如何?放我等离开!我等在蒙古之中有一定话语权,在下保证,力劝蒙古人少行杀戮之事,如何?”
这话就纯粹是欺负他没见过世面,不是他丘志清看不起谁,他张炑还没那个能耐!
不过这事他确实是不好判定,要说在后世,张炑这种人死上十次八次都不够,可现在这年头……心中纠结的丘志清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洪七公。
洪七公也不知怎么处理,只得叹息一声,道:“这事……老叫花也不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闭目继续调息起来……
丘志清亦闭上眼睛沉思,此刻天空中已全部被黑幕覆盖,仅剩两个火盆还在燃烧着,没人说话,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不多时,夜尽天明,晨光破晓,丘志清亦是睁开眼睛,一道杀意闪过:“即使你巧舌如簧,亦难以洗清你身为卖国求荣的事实,安心去吧,稍后我会让你几个手下下去陪你!”
一听此话,张炑立刻反驳道:“且慢,卖国求荣,我卖的是什么国?宋国么?还是我从小长大的金国?简直荒谬!”
看他气愤的样子,看样子是真的觉得丘志清说的很荒谬……
他不太清楚丘志清的所谓卖国是什么意思!可丘志清自己知道,他说的卖国,和张炑说的,确实是两码事,然而这不代表丘志清会放过他,汉奸必须死!
看得出丘志清的目光中杀意愈盛,张炑索性也放开了,闭目等死……